小心翼翼给他擦了血迹,没再哭,变得很是平静,一只手帕被染成了红色,扔在水盆里迅速晕出一片红色。
上药包扎好伤口,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血色,只是脸色红的异常,像是在发热,时不时说两句胡话。
窦鸿紧皱了眉。
这种情况并不算好,很多受伤的人便是如此,发热后过一夜便再也起不来了……
岑璠从王府带了药来,那些药都是最好的药,是她前几日无理取闹,非要去城外救民时存下的。
他药丸吞不下去,郑伊湄便叫人煮了药来,喝不下便扶他起来,一点点不厌其烦地往嘴里送。
大半药都洒了出来,郑伊湄静静喂他,用袖口替他擦药,不过一会儿,眼泪便又掉落。
后来给他肩上换了药,郑伊湄便也是撑不住了,站起身拿纱布时晃了晃。
岑璠放下换过水的盆,扶住她。
窦鸿道:“姑娘昼夜兼程,也先去休息罢,我替公子换药,再擦擦身子,这么热下去也…..”
剩下的话窦鸿说不出,他看了看岑璠,颔首道:“姑娘就拜托王妃了。”
岑璠心领神会,拉着郑伊湄往外去了另一间屋子。
那间屋子像是柴房收拾出来的,柴火还堆在一边,地上临时用草堆和褥子铺了做床。
郑伊湄并没有说什么,似是习惯,想来这几日便一直是这么过的……
她靠在墙边,束起的头发有些散乱,目光停滞地看向角落里的一小团烛火。
岑璠端了碗水来,随她坐在墙边。
“谢谢皎皎……”她轻声开口,声音哽咽,捧过那碗水,抿了一口,便再也喝不下去,“皎皎,你说我该怎么办……”
岑璠抹去她的眼泪,轻声问道:“阿湄能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郑伊湄似是已经接受了事实,不缓不急陈述,“崔家勾结梁国,与北地串通,家主被召入宫问话,隔日便有旨意传来,说是崔纪畏罪自杀,洛阳崔家满门,一夜间全没了。”
她冷笑一声,“畏罪自杀……崔司徒那样的人,你信吗?”
岑璠一时沉默,她没见过那位权倾朝野的崔家主,可她也能想到,这畏罪自杀不过是借口。
皇帝这是决意要铲除崔家,是筹谋过一番,不然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一夜间铲除崔家满门。
崔迟景前些日子,是被晋王调来了晋阳……
两件事陡然联系在一起,岑璠皱起眉。
她沉默许久,才又问道:“那崔迟景呢?他为何会来到晋阳,还受了伤?”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