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听到声音,将崔迟景扶起来。
他身形高大,背在背上比米袋还要沉重许多,岑璠踉跄了几步,见郑伊湄自前开出一条道来,咬紧牙拖着他向前走。
两匹马在包围圈之外,有一护卫守着,郑伊湄抵开又一把刀,几个杀手迅速追过来,皆被其他人拦住。
身后打斗声不断,郑伊湄将崔迟景扶上马,自己跟上去。
她坐在他身后,趴在他的背上,“没事了,我在......”
岑璠上了另一匹马,能看得到,阿湄的眼睛红了一片。
随即,那人转过头去,眼神果敢而又坚定,打马扬鞭而去。
岑璠跟随她而去,一路向北,而后盘旋上山。
山间渐冷,天色也变得暗沉,后方有人跟上,似是郑家的人,只缀在他们身后,并未追赶。
岑璠手脚冰冷,脸颊发麻,风迎面而来,不得不眯起眼睛。
也不知道崔迟景能不能坚持下来......
她这么想,前面的那匹马忽然停在了一座小院前。
郑伊湄下马,没了支撑,崔迟景便歪了身子
她连忙接住他,那人落得太重,她身子后仰,倒退两步。
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恐惧,她的手颤抖,摸向他脖间的脉搏,似是松了一口气,垂下手,可随即埋在他的肩上,泣不成声。
岑璠走到她身边,抿了抿唇,扶住她的肩膀。
跟在他们身后的护卫紧随其后,为首一人名为窦鸿。
窦鸿主动背走了崔迟景,微微一叹,道:“姑娘还是先进屋吧。”
岑璠扶着她向院内的茅草屋内走去,室内充斥着寒气,却不怎么漏风,窦鸿擦了打火石,燃起烛火,屋里才变得温暖些。
窦鸿放下包袱,将崔迟景放在床上。
比起刚才不省人事,他眉头轻拧,似是很难受痛苦。
不过能有知觉便是好的,起码还活着。
他的手臂上有一只箭,窦鸿将他身上的衣布扯开些,郑伊湄迅速抹掉眼泪,上前一同察看。
那只箭插得不算浅,伤口周围血迹模糊,门外已经有人开始架起柴火煮水,岑璠打了一盆水进屋,郑伊湄取了身上的帕子给他擦了伤口。
似是因为太久没取箭,那伤口呈青紫色,肿胀一片。
窦鸿道:“姑娘把药拿来,先取箭吧。”
郑伊湄立刻从包袱中取来药还有纱布,窦鸿未再有犹豫,手握紧那只箭,使劲拔出,鲜血从伤口迸出。
崔迟景似有反应,闷哼一声,脸上出了冷汗。
郑伊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