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医生看向阿缇琉丝冷淡的面孔,“他会看到的。”
那张冷淡姝丽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笑意,如冰雪瞬间消融,连疾病也分外眷顾这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医生发出自己的疑问,向阿缇琉丝坦白自己的困惑,“为了他的小雄虫,列昂上将几乎毫无疑问会选择基因药剂。”
到了那时——到了列昂·阿列克为了别的雄虫向你提出请求,即使代价是你的生命时,你该怎么办呢。
阿缇琉丝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梦做到现在,是该醒的时候了。”
他多年如一日地追逐列昂,仿佛在做一场令他午夜梦醒时汗湿后背的经年大梦。
如今他把自己放到天平轻如羽毛的一端,用列昂的选择结束这场缠绕他多年的梦。
这是其中真的部分。
假的部分则是——他在心底还是希冀列昂会选择自己,好梦成真,就此不散。
但列昂不会选择他的,阿缇琉丝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医生恍然大悟,对阿缇琉丝同样半真半假地说:“作为二十多年的朋友,不管你怎么想,不管列昂·阿列克那个混蛋怎么想,我不会让你死。”
他不会让阿缇琉丝死,这一点千真万确。
但如果阿缇琉丝自己不想活了,千真万确也会出现意外。
除了生命,阿缇琉丝在这世上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东西——亲情、爱情、前途、荣誉,他都或坦然或绝望地面对过它们的失去。
医生不认为单凭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对方继续这除了痛苦外贫瘠无物的生命。
阿缇琉丝说:“你比我更清楚这个事实——伊桑,我没有多久可以活了。”
他的手腕从宽松的病服里露出,白皙光洁的腕部有一块狰狞的伤疤:“三年前铲去族徽后,我的精神力就开始衰落,接下来两年对精神力的透支使用让一切变得雪上加霜。”
“后来我的精神力衰竭,你说只有提坦之森的龙牙可以治疗。当时第九军团远征军正在提坦之森征伐星际海盗泰门,我托夏盖带回龙牙。”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提坦之森最后一丛龙牙毁于远征军和泰门的交火,夏盖也没能再回来。”
“我有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伊桑。”阿缇琉丝看着多年老友,唇边的笑意纯净而疲倦。
“我没有比你先放弃。但活着实在是很艰难,我跑了这么久,现在只想停在这安静地睡会。”
阿缇琉丝曾经奋力向前奔跑,命运追逐他如噬人猛兽,他惶惶不可终日以至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