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明亮的光点。
但我却不觉得刺眼。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又用这副表情看我?”
与其自己琢磨半天,还被樱井小姐意义不明的话越弄越糊涂,我决定干脆问问本人的想法。
“是脸上有东西吗?”
在听到木兔的回答之前,我又自行想出一个令人尴尬的理由。
然后在场面冷下来之前,下意识擦向嘴角——
“不是。”
听到木兔说话,我按在嘴角附近的手指僵在原地。
罕见地,这次他先移开了视线。
和我无数次的临阵脱逃不同,他看上去没有很明显的慌乱,尽管他没能答上我问他的问题。
他在思考。
没有摆出之前那种一看就是在认真思考,却让人哭笑不得的姿势。
他只是坐在原地,眼睛不知道是在看面前的地板,还是楼下的操场,又或者是那棵树枝已经快要窜上楼顶的树的树冠。
我想到刚开学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看着窗外,而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
渐渐的,尽管不能完全肯定,但他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其实什么也没看,又或者说——
他在看自己的心。
完蛋,我好像把他也弄糊涂了。
“抱歉,应该是我想太多了。”
我这个人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但是自己钻牛角尖就算了,敏感过了头,还把问题丢给别人就不合适了。随着年龄增长,我逐渐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平时也很少把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给旁人听,以免从‘木楞’走向‘心里扭曲’的新极端。
我总是很难在天平的两端找到平衡。
一定是因为木兔太好说话了,所以我才...
“嗯?可是中岛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木兔已经回过神来,不再回避——不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要回避我的视线,总之,现在他又直直地看着我发问。
我的脑子也糊涂了。
我以为他说的道歉,是上次那句还没解释清楚的道歉。
而我之所以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听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大概也是因为,在我心里,那才是我最想跟他好好道歉的事情。
不管是认识的人,还是街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这里的人总把道歉挂在嘴边,我也不例外。
但有时候我会想,我们说过的‘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里,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地对那些被我们冒犯、甚至是伤害过的人怀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