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襄其实挺喜欢芍药的,心疼她在诗词歌赋里总被贬低。但她最近都不想看到了。
她会想起自己认认真真绣手帕的时候。
实在是太傻了,她以前怎能这么傻呢?
简直是一头陷进去了。
纪襄没有再想着此事,回屋继续写去了。
隔了几日,她身体已
经好全,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生活。这日午后,她装扮好,出门去紫极殿。殿内燎沉香,点灯烛,人一进去就有些犯困发晕。
但偏偏是最需要神智清醒的时候。
前日太子命人传信给她,让她今日将其中一道关于任命的奏疏放在最上面。信件不是太子亲笔所写,幕僚代为下笔,反复说了三遍务必小心,若是会显得刻意,就不用做了。
纪襄应下了,双眼紧紧盯着奏疏的时候,余光时不时瞥一眼皇帝。
皇帝甚至没有在书案前,半躺在一张阔榻上,神色不振。
肃王谈家都诛灭了,牵连人数甚广,纪襄搞不懂皇帝对肃王谋逆的事事先知情多少,也搞不懂他今后会如何对待太子。她也不想搞懂,只知道皇帝征发过百万民夫,靡费天下。
纪襄冷静地做好了太子交代的事情。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提起精神,不敢有半刻松懈。
结束后她走出了内殿,被相熟的宫娥们拉去一块分吃酥山。
纪襄笑道:“怎这个时候就有了?”
玉萱道:“如今四月初了,天气一日比一日热,有几个殿下都已经传冰了呢。”
纪襄吃了两口,嫌太凉了,放下勺子。
她支颐而坐,说笑了几句后问道:“姐姐,什么时候回京城呢?你方才一说我才觉得今年似乎比往常热一些呢,若是赶着热天回去,路上可就受罪了。”
御前宫女比别人的消息灵通百倍,玉萱笑道:“宫城已经修缮好了,若是想回倒是随时可以回去的。但陛下的意思是过完万寿后再留一个月左右。这样倒好,不冷不热的。不然我们哪有这么多冰和炭能用?”
几个宫娥都笑了起来。
纪襄也笑,快速盘算了一下日子。只是不知道那时候宫里做主的人会是谁了,她是希望能尽快离了行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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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征见完太子从殿内出来,分花拂柳一段路后,见纪襄和顾明辞在庭院中站着。
他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停住了脚步,看着二人。
她扬起唇角笑了。
尽管顾明辞只是说了一个关于廊道宝铎的文字笑话,没有任何狎昵冒犯的意味,尽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