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哑医的药童急匆匆跑来,对着岁宁纠结又为难地比划诉说,小脸满是惶急。
治疗李沉舟余毒的一味关键辅药恰好用尽,此草只生长在后山一处陡峭悬崖的缝隙中,采摘极为危险,药童不敢前去。
岁宁“在哪里?带我去,我去采。”
岁宁一听是给李沉舟用的药,当即脱口而出,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
她急匆匆返回院里,翻找出采药用的草绳和小药锄。
躺在竹榻上闭目养神的李沉舟倏地睁开眼,目光掠过她手中的工具,眉头紧紧蹙起
李沉舟“怎么了?”
岁宁手上动作不停,低着头含糊道
岁宁“有一味药没了,我去后山找找,很快回来。”
李沉舟眉头锁得更深
李沉舟“什么药?非急在这一时?哑医呢?”
岁宁“哑医爷爷出谷了,至少要两天才能回来!你的药不能断!”
岁宁语气异常坚决,那娇软的声线里透着一股他从未听过的执拗,
岁宁“我认得路,也就在山腰那片林子里,你放心,我一定小心!”
说完,她不等李沉舟再开口,将草绳往腰间一系,转身就如一只灵巧的雀儿般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
岁宁“等我回来!”
李沉舟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头莫名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那悬崖的位置,他略有印象,绝非她口中轻描淡写的“山腰林子”。
他强迫自己凝神调息,试图感知内力恢复情况,然而心神却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层峦叠嶂的后山。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李沉舟心中的那点不安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滴入静水的墨,缓缓扩散弥漫。
他试图说服自己,岁宁近来常随哑医出入,熟悉路径,身手也灵巧了许多……
就在这时,窗外山林深处,一大群栖鸟毫无征兆地惊飞而起,扑棱着翅膀仓皇地掠过山谷上空,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李沉舟的心猛地一沉,没有半点犹豫,他甚至顾不上牵动内伤,猛地提气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