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地说了一句，听不出太多情绪，然后端起碗，凑到唇边，试了试温度正好，
便面不改色地极有风度地将那碗味道并不算佳甚至带着明显苦涩味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管，带着一股暖意蔓延开，确实恰到好处地驱散了些许酒后的沉滞与疲惫。
岁宁看着他喉结滚动，饮尽汤汁，心里还在为刚才那石破天惊的顶撞后怕不已，指尖冰凉。
但见他似乎真的并未怪罪，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悄悄松了一口气，只是再也不敢抬头看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李沉舟放下空碗，目光在她低垂的露出纤细脆弱后颈的发顶上停留了一瞬，那里有几缕碎发柔软地贴伏着。
李沉舟“字写完了？”
他开口问道，语气已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腔调，但似乎比往日少了几分寒意，仿佛刚才那段小小的出格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岁宁“还……还没有。”
岁宁声如蚊蚋，老实回答，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颤音。
李沉舟“那还不快去写。”
他淡淡道，顺手拿起了手边的一份卷宗，目光已重新落回了文字上，侧脸在烛光下显得平静无波，
只是那如玉的耳廓上，似乎还残留着一抹极淡的未曾完全褪去的薄红。
岁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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