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掠过权力帮新立的旗杆,发出猎猎声响。李沉舟站在议事堂外的回廊上,目光沉静地望着远处初具规模的演武场。
阳光落在他玄色的衣袍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
柳随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手里拿着一卷新收上来的名册。
他顺着李沉舟的目光瞥了一眼,随即落在他肩颈处玄色衣料上那块不易察觉、却隐约透着暗红湿痕的地方,眼神微动。
柳随风“帮主,”
柳随风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平稳,却藏着一丝探询,
柳随风“那小姑娘……您真打算一直留在帮里?”
李沉舟没有立刻回答,视线依旧落在演武场中挥汗如雨的帮众身上,仿佛在评估他们的进度。
权力帮初创,百废待兴,内里需要整肃,外有群狼环伺,每一分心力都该用在刀刃上。
柳随风等了片刻,见他不语,便继续道。
柳随风“那丫头,叫岁宁是吧?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苦、手无缚鸡之力的。养在帮里,既不能打,也帮不上忙,还得费心费力管着,平白多一张吃饭的嘴。您把她爹的恩情还了,玉佩也物归原主了,娘也帮着安葬了,这份恩义,咱们算是两清了吧?不如……给她些银钱,打发她离开,找个安稳地方安置,也算仁至义尽了。”
在柳随风看来,李沉舟把人带回来,又做了后面那些事,无非是为了偿还当年那位暗卫以命相护的恩情。
如今恩情已了,实在没必要再留个累赘。
权力帮的目标是问鼎江湖第一,这路上尸山血海,一个娇滴滴、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实在是格格不入,甚至是潜在的拖累和软肋。
李沉舟终于缓缓侧过头,目光落在柳随风脸上。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李沉舟“谁说要打发她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既定、无需讨论的事实。
李沉舟“她是我从地牢带出来的。”
言外之意,李沉舟带走的,自然是他的。
没有解释,没有理由。
只有一句简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