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灵魂深处自毁烙印同源的沉重。这份沉重的同源感,奇异地冲淡了隔阂,甚至生出一丝……微弱的共鸣。
他很快移开视线,脚步未停,径直走向暖阁那扇敞开的门扉。
暖意和熟悉的、带着淡淡药香的空气扑面而来。阁内夜明珠柔和的光线,瞬间驱散了身上的暮色微凉。
他在门槛内站定,没有立刻进去。
身后,那沉稳的脚步声也随之停在了门槛之外。
江澄缓缓转过身。
宴君华就站在门外一步之遥的暮色里。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门外深沉的夜空,金色的锦袍在暖阁光线的映照下,流转着神秘而内敛的光泽。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在光与影的交界处,显得更加幽暗难测。
两人隔着门槛,一内一外,一明一暗,再次对视。
没有言语。暖阁内的光与门外的夜色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清晰的界限。
江澄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宴君华深不见底的眼眸。他能在那片深潭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个穿着沾泥素衣、眼神沉静却依旧带着一丝疲惫与倔强的少年。他也能感受到那目光深处沉淀的复杂——是守护者的审视?是尘埃落定后的疲惫?还是……一丝难以捕捉的、如同对待那株凝露草幼苗般的……期许?
宴君华的目光在江澄脸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落在了他沾着泥痕的衣袖上。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无声的分量。
然后,宴君华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下颌,示意他进去。
依旧没有言语。
江澄看懂了。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再次转过身,向着暖阁深处,那方巨大的、在夜明珠光线下泛着温润光泽的玉池方向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暖阁内轻轻回荡。
门外,宴君华静静地伫立在暮色中,金色的身影如同守护的门神。他看着少年素白的背影消失在暖阁深处的光影里,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许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