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续写并进一步丰富细节的故事,聚焦于那块手帕与黄昏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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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无声,心门微隙** (延续)
冰凉的灵泉水滑过指缝,带走黏腻的泥土,也带走了指尖残留的最后一丝微颤。江澄蹲在渠边,极其认真地搓洗着每一根手指,仿佛要将昨夜冲突的戾气、强行催谷的痛楚、以及所有翻腾的心绪,都随着这泥污一同涤净。
水流潺潺,清澈见底,映出他低垂的眉眼和额角那道浅浅的泥痕。他洗得很慢,动作专注,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洗净双手,他又捧起水,泼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额角的泥痕也被洗去,只留下被水浸润后更显白皙的皮肤和几缕湿漉漉贴在额前的墨发。
他直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素白的袖口和内衬早已被水打湿,深一块浅一块地贴在手臂上,带着凉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双手和衣袖,又抬眼望向古梅下那道依旧静立的金色背影。
宴君华似乎完全沉浸在云海翻涌的壮阔景象中,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江澄沉默地站了片刻。湿冷的衣袖贴在皮肤上并不舒服,但他并未动用灵力去蒸干。仿佛这微小的不适,也是他此刻心境的一部分,一种笨拙靠近后的真实印记。他转身,准备返回那块被阳光晒得微烫的黑色巨石,继续他未完成的“观云”。
就在他转身迈步的刹那——
一点素白,毫无预兆地、轻飘飘地落在他脚边的青石地面上。
不是灵力传送,没有空间波动。就像一片被山风吹落的叶子,自然而然地停在了那里。
江澄的脚步顿住。他低头看去。
那是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白锦帕。布料与他的弟子服如出一辙,细腻柔软,触手生温。帕子边缘用极细的银线绣着几茎疏朗的寒梅,针脚细密流畅,与衣领袖口的纹饰遥相呼应。帕子干干净净,散发着淡淡的、清冽的梅香——是宴君华身上特有的味道。
它静静地躺在微温的青石上,距离他湿漉漉的脚尖不过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