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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已是暗藏机锋。
这轻飘飘的一句，恍若当胸一记重锤。
禾如非喉间腥甜翻涌，却只能将满腹愤懑咽下，重重叩首……
禾如非臣，领旨谢恩！
额头触地时，冰凉的青石板仿佛烙在心头。
待宦官转身离去，禾如非撑着膝盖起身，余光瞥见肖珏抱臂而立，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他攥紧双拳，指节咯咯作响，却生生将怒气化作一抹僵硬的笑……
未等迈出半步，肖珏的声音裹挟着寒意追来……
肖珏陛下仁德，体谅将军鞍马劳顿。
肖珏还望将军回营后厉兵秣马，别再让“延误”二字，坏了这来之不易的捷报。
“延误”二字被刻意咬得极重，像根淬毒的银针，直直扎进禾如非最隐秘的伤口。
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下意识别开眼去，却撞上肖珏鹰隼般的目光……
那眼神似看透了他所有隐秘，将昨夜在殿外苦等的狼狈，连同战场上的那些疑点，尽数摊在日光下晾晒。
喉间涌上的腥甜几乎要破口而出，禾如非死死咬住舌尖，将反驳的话语碾成齑粉。
他猛地甩袖转身，玄色披风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却掩不住步履间的踉跄。
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嗤笑，混着晨风吹过檐角铜铃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肖珏立在原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底翻涌的冷意凝成实质。
东方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时机。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