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垂眸将白色帷帽系紧,轻纱下的面容笼在半明半暗中。
门房瞥见车辕上的玄铁兽首纹,惊得险些打翻手中茶盏,忙不迭小跑着通报去了。
踏入许府的刹那,玉箫指尖微微发紧。
本该素缟铺地的长廊,竟还挂着节庆时的绛红绸带,穿堂风卷着零星纸钱掠过廊下,落在雕花木格窗上。
禾晏的棺椁被安置在东跨院的偏厅,白幡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与正堂传来的隐约笑语形成刺目对比。
玉箫执香的手稳如磐石,檀烟袅袅升腾间,她听见身后丫鬟们窃窃私语。
余光扫过廊下交头接耳的管事婆子,忽然想起昨夜禾如非欲言又止的神情,心底泛起一丝凉意。
待三炷香毕,她摘下帷帽,露出鬓边素白绢花……
玉箫劳烦通传一声,我想见贺宛如贺姨娘。
这话惊得掌事嬷嬷手中的铜盆当啷落地。
渤海郡主竟要见一个小妾?
众人面面相觑时,玉箫已将手炉递给谷雨,腕间羊脂玉镯轻碰门框,发出清泠声响……
玉箫怎么?许家连这点待客之道都忘了?
廊下众人噤若寒蝉,掌事嬷嬷攥着帕子的指尖微微发白。
她小跑着去向许家大爷请示,不过盏茶功夫,便疾步折返,恭谨地侧身引路……
“郡主这边请。”
青石板路上,她的银镶木屐叩出细碎声响,引领着玉箫一行人朝着贺婉独居的西跨院而去。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