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金。宋亚轩被看得心口发烫,垂眼盯着自己鞋尖——左脚拖鞋,右脚38码球鞋,鞋帮磨得发白,却干净得过分。
"干。"他听见自己说。
严浩翔便笑,虎牙一闪:"那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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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地点定在音乐教室,老地方,却是第一次"正式"合练——校庆那次算半成品,这回要原创,要完整,要拿去比赛。
时间被课程表切割成碎片:午休、晚自习前、周末。宋亚轩把宿舍的折叠键盘搬到教室,张真源拆了食堂塑料凳当打击垫,贺峻霖把贝斯接进电脑音箱,滋滋电流声像心跳过速。
严浩翔负责词曲。他写词习惯用铅笔,字迹潦草,却一行行对齐,像把杂乱情绪码进五线谱。宋亚轩偷偷捡过他扔掉的橡皮屑,里面嵌着半句被擦掉的词:
【我把Cmaj9留给你,把暴雨留给我自己】
那一瞬,他几乎要窒息——原来停电那秒,被按下静音键的不止自己。
写歌过程并不顺。副歌卡在第四小节,音程总跳不上去。严浩翔把铅笔掰成两段,起身去天台吹风。宋亚轩跟在后面,手里抱着草稿纸,像抱着一腔无处安放的秘密。
天台铁门吱呀,风把校服吹得猎猎作响。严浩翔背对他,双手撑在栏杆,腕骨凸起,那道细小的疤还留着浅粉。宋亚轩鼓了鼓勇气,走过去,把草稿纸递过去:"试试把这里降半音?人声好上。"
严浩翔没接,只偏头看他,眼底有红血丝,却亮得惊人:"宋亚轩,你信吗?歌也会疼。"
宋亚轩愣住。严浩翔伸手,指腹蹭过他眼下青黑,声音低:"它疼的时候,我就想起那晚你敲塑料键的手指——那么用力,像要把键敲碎,却连一声哼都没有。"
他顿了顿,收回手,自嘲地笑:"我怕我写不好,对不起那道Cmaj9。"
宋亚轩心口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生疼,却滚烫。他忽然伸手,覆在严浩翔手背上,指尖冰凉,声音发颤:"那就一起写,写到你满意为止。"
风把少年声音吹得七零八落,却吹不散眼底固执的光。严浩翔垂眼,看他手指——白皙、骨节分明,右手无名指侧面有常年练琴磨出的茧。他忽然反手,与那只手十指交扣,掌心相贴,心跳在彼此腕骨里共振。
"好。"他听见自己说,"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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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歌最终在第十三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