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冰冷的声音，似乎还有另一个……更沉默的存在。像一道阴影，总是在角落里的某个屏幕后面，安静地观察着一切，偶尔会极其轻微地调整一下他头上的设备……
那个人……是谁？
孙皓吗？还是别的帮凶？
为什么想到那个沉默的影子，他会感到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恐惧？
心理医生之前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尝试回忆是痛苦的，但也是走向康复的关键。不要对抗那些记忆，试着接受它们的存在，像看待别人的故事一样去观察，寻找那些让你感觉‘不对劲’的细节……”
像看待别人的故事？
他多么希望那真的是别人的故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尝试着不再拼命驱赶那些记忆，而是强迫自己沉浸进去，像重新潜入一场冰冷的噩梦。
那个密闭的空间……墙壁是什么颜色的？好像是某种深灰色……金属的质感……天花板很高，有粗大的通风管道……
屏幕……很多屏幕……显示着各种数据波形……还有……实时监控画面！
对！监控画面！
他猛地想起来了！其中一个屏幕上，反复切换的，正是公司练习室、他们宿舍楼下、甚至千玺哥常去的那个练舞室的角落！
孙皓早就全方位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另一个屏幕上，似乎是一个聊天界面，背景是黑色的，对话框里是绿色的代码一样的文字在快速滚动……他看不懂，但记得其中一个不断重复出现的词组好像是……【阶段耐受性】 ？还是【神经锚点】 ？记不清了……
还有声音……除了那个主导的冰冷电子音，背景里似乎总是有另一种极其微弱、但持续不断的低频嗡嗡声，像是某种大型机器在运行……和那种化学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铁路……火车的声音……
他之前和医生提到的“离铁路不太远”、“能听到隐约的火车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