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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生野站在原地。左奇函最后那句话,精准地扎进她心口最软处,激得那团堵在胸口的郁气又沉又涩,不上不下地梗着。
她攥紧了手中的伞。伞柄冰凉,仿佛还残留着杨博文指尖的温度,此刻却被左奇函搅得一团糟。
肩头传来极轻的触碰,带着暖意。张函瑞的声音响起,近乎温和得一塌糊涂。
张函瑞.“走吧,乖乖,别着凉了。”
祁生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这把伞,此刻成了烫手山芋,连接着医务室里的死对头,也引来了左奇函。
那人的目光洞悉一切,又带着挑衅。
祁生野甚至不敢去想,回到宿舍后,这把伞该如何处理。那个关于兔子贴纸的疑问,还有左奇函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函瑞走在她身侧,温润的气息像一层无形的屏障,恰到好处地隔开了左奇函留下的、那股带着刺探意味的湿冷。
然而,左奇函那句“跌份儿”顽固地盘桓在脑海里,带着戏谑的余音,一次次戳刺在她对这把伞复杂感受的软肋上。
跌份儿?
祁生野低头,盯着手中的伞。伞面吸饱了雨水,颜色愈发深沉。它确实与张函瑞格格不入,反而与杨博文身上那种冷淡的气质,透出一种微妙的契合。
这认知硌在心口,让烦躁无声地弥漫开来。
张函瑞.“生生?”
楼梯拐角处,暖黄的廊灯将张函瑞清俊的侧脸晕染得格外柔和。他停下脚步,温和的声音响起。
张函瑞.“你…”
目光自然地落在她紧握的黑伞上。
张函瑞.“脸色还是不太好,确定不用再去医务室看看?或者…”
他顿了顿,语气里没有半分质问,却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搔过祁生野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张函瑞.“需要我帮你把伞还给人家?”
祁生野.“不用!”
祁生野几乎是冲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料到的急促。意识到反应过度,她仓促地低下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伞柄。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