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的清晨,薄雾未散。一缕晨光透过窗纱,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裴妧栀静静躺在床榻上,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的呼吸平稳,仿佛仍在熟睡,唯有微微绷紧的指尖泄露了心事。
宫尚角无声地踏入内室,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他在床畔坐下,玄色衣袍垂落在地,袖口暗绣的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睡醒了,便走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终究没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只是轻轻拂过锦被上绣着的并蒂莲。
室内静得能听见更漏滴水的声音。宫尚角坐在原地,目光描摹着她安静的睡颜,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记忆里。窗外传来早莺的啼鸣,他这才惊觉时辰已过,却仍不舍起身。
裴妧栀缓缓睁开双眼,一滴泪无声滑落,没入枕上绣着的芙蓉花蕊。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晨光中那道挺拔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雕花门扉之外。
枕畔还残留着雪松香的气息,她伸手触碰他方才坐过的地方,锦缎尚有余温。
旧尘山谷,万家灯火。万花楼内,莺歌燕舞。紫衣房内,暂不接客,东、西、北三魍,还有寒鸦肆、寒鸦柒,聚集一堂,充斥着一股暴戾之气。
东方之魍悲旭坐在主座。他环视四周,淡淡地问道:“何时开战?” 寒鸦柒答:“十日之后。” 悲旭看看寒鸦柒,哼了一声,说:“为何还要再特意等待十日?我可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了。”
“宫门内的魅阶无锋上官浅送出的消息。”寒鸦柒道。万俟哀看一眼寒鸦肆,略带讥讽:“说到这儿,寒鸦肆,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你的魑阶手下云为衫了。你要不要好好和她聊一聊?”
云为衫此刻蜷缩在一角,看着悲旭和寒衣僧、万俟哀,不自觉地有些发怵。寒鸦肆转头问云为衫:“你怎么会碰到他们?”万俟哀提醒:“你应该问她为何会离开宫门。”“我的身份……暴露了,不得已,只能先逃出宫门。”云为衫轻声解释。
万俟哀吐了口瓜子皮:“那你本事挺大的,无锋打了十几年打不下来的宫门,竟能让你随意进出?” 云为衫看着眼前诸人,心中已有决定。
“我确实愚笨,身份已露,再继续行动,只怕是会给诸位拖后腿。我只想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永久的那种。”她边说边看向寒鸦肆:“这是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