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容音重又拿起字卡,对上永琏亮晶晶的眼睛,柔声道:“永琏,咱们刚才认到哪儿了?”
永和宫那边,愉贵人战战兢兢地接了皇后懿旨,听着内监朗声宣读那份加厚的恩赏和关怀之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原以为自已这般不起眼的身孕,必是无人问津,甚至……她不敢深想。皇后娘娘竟亲自过问,如此周全?她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惶惑的心中,终于注入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热流。
而绣坊内,魏璎珞正埋头理着一束极细的金线。阳光从高窗漏下,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冰冷的神情在专注于技艺时,会略微缓和。
一个相熟的小宫女蹭过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羡慕:“璎珞,你听说了吗?长春宫那边好像在挑人呢,要手脚麻利、绣工好的。张嬷嬷刚才还夸你最近做的活计出挑呢……”
魏璎珞理线的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顿。长春宫?皇后娘娘的寝宫?
她心头猛地一跳。那是六宫之主所在,距离权力和真相的核心更近。但……也意味着更多的眼线和规矩,行事只怕更难。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瞬间翻涌的算计与警惕,声音平淡无波:“长春宫规矩大,我这般笨手笨脚的,怕是入不了娘娘的眼。”
“哎呀,你这就妄自菲薄了……”
小宫女还在絮叨,魏璎珞的心思却已飞远。皇后为何突然要挑绣娘?是巧合,还是……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在宫里“消失”的姐姐。皇后娘娘,是否知道些什么?这调令,是机遇,还是另一个更深陷阱的开始?
她捏紧了手中的金线,冰冷的丝线勒进指尖,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
无论是什么,她都得去。龙潭虎穴,她也得去闯一闯。只有离得足够近,才能看清仇人的模样。
容音在长春宫里,想着如何将那只可能带刺的雏鸟护到羽翼之下,免她受风雨摧折,也免她误伤自身。
而魏璎珞在绣坊的阴影里,磨砺着爪牙,计算着如何利用一切机会,逼近那血海深仇的真相。
永和宫中,愉贵人抚着小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