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照的手指在乌鸦令牌的边缘摩挲,毛刺扎得掌心微微发痛。
她望着杨过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扯下沾血的袖角扔进炭盆,火星子"噼啪"炸开,将那抹红吞噬得干干净净。
"客官还要续茶么?"楼下传来老板娘的声音,竹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她擦桌子的手——指甲缝里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柳清照的后颈泛起凉意。
她想起昨日在书院,张择端先生指着《清明上河图》里某个模糊的小点:"那是城郊的普济寺,十年前香火最盛,如今..."
"如今成了无主的荒庙。"她喃喃重复先生的话,突然抓起案上的青布包袱。
炭盆里的火星映着她发亮的眼睛——夜枭割断绳索时,她瞥见他腕间有块青灰色的胎记,形状像片枫叶。
而三天前,有个来书院送笔墨的货郎,腕间也有同样的胎记。
"杨兄弟!"她追出客栈时,杨过正跨上青骓马。
月光落在他肩头,玄铁剑的剑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普济寺。"柳清照攥住马缰,指尖因奔跑而发颤,"夜枭的人在城郊普济寺。
我见过他们的标记。"
杨过的眉峰微动,玄铁剑在鞘中发出轻鸣。
他俯身将柳清照拉上马背,青骓马长嘶一声,蹄铁溅起火星,朝城南疾驰而去。
普济寺的山门倒在草丛里,"普济"二字被野藤缠得只剩半截。
柳清照跳下马时,裤脚沾了露水,凉丝丝的。
她望着断墙后歪斜的佛像,鼻尖萦绕着腐木和香灰混合的气味——和客栈老板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心。"杨过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玄铁剑已出鞘三寸。
两人绕到佛像后方,柳清照的指尖触到块凸起的砖,用力一推,"咔嗒"一声,佛像底座缓缓转动,露出道半人高的暗门。
暗门上的乌鸦图腾和令牌上的分毫不差,玛瑙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柳清照摸出火折子吹亮,火光映得门内石阶湿漉漉的,像刚被人擦过——有人刚从这里经过。
"看来这就是他们的据点。"杨过低声说,剑穗扫过她手背,"跟紧我。"
地下密室比柳清照想象的宽敞。
火折子的光映出靠墙的兵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