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巴。"金轮突然扬声。
帐角阴影里走出个铁塔般的汉子,浓眉下的眼睛像两座黑潭。
柳清照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金轮最忠心的弟子,武功虽钝却最是细心。
"你不像是练武之人。"达尔巴的声音像闷雷,一步一步逼近,"为何敢独自闯我营地?"
柳清照后退半步撞在桌角,袖中磁铁硌得手腕生疼。
她想起昨日在老裁缝那里学的缩骨功,故意让肩膀垮下来:"小的......小的听人说,您这儿要找能识破'九难图'的。
小的虽不会武,可自小跟着师傅学过看纹路......"
她摸出怀里的残图,纸角故意蹭得毛糙。
金轮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到纸上,浓眉微挑。
柳清照看着他接过残图时瞳孔微缩——这张图她照着老裁缝给的真迹描摹,连边缘的焦痕都分毫不差。
"有点意思。"金轮捏着残图的指尖松了松,"你既说会看,明日起便去整理文书。"他抬眼时又恢复了冷硬,"我派桑吉盯着你,若敢耍花样......"
他没说完,可帐外传来的狼嚎替他补全了后半句。
柳清照垂下头,声音发颤:"谢法王不杀之恩。"
桑吉是个干瘦的青年,总爱用刀尖挑着羊肉啃。
柳清照整理文书时,他就蹲在帐门口,刀光在她后颈晃得人发晕。
她翻着牛皮纸卷,指尖在"八月十五""江南""西域"这些字眼上顿住——果不其然,金轮的目标不是中原武林,是趁中秋夜袭手无寸铁的百姓。
更下方的密令让她呼吸一滞:"调西域十二连环坞高手,由金轮法王亲自接应......"
帐外传来桑吉的哈欠。
柳清照摸出怀里的炭笔,手指在纸背快速誊写,字迹小得像蚂蚁。
她把纸条折成细条,装作系鞋带时塞进鞋底夹层——这是给杨过的信号,得让他连夜送回桃花岛。
烛火突然晃了晃。
柳清照的手指在纸卷上顿住。
她听见极轻的脚步声,像猫爪踩过草叶,从帐后传来。
桑吉的鼾声还在继续,可她能感觉到——有双眼睛正贴在毡帐的缝隙上,看她笔下的每一道痕迹。
她低头继续誊写,指尖却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