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得比松针落地还快。
洪七公啃完最后一口叫花鸡,拍着肚皮晃出雅间,临走前冲柳清照挤了挤眼:“小娃娃,明儿上我那蹭烧鸡不?”青城派的剑客们抱着剑匣鱼贯而出,连丐帮弟子都凑上来拍她肩膀:“林兄弟好手段!”
可柳清照的目光始终黏在那道灰扑扑的小身影上——方才金轮拂袖时带落的碎图,被个穿补丁褂子的小乞丐捡走了。
那孩子仰头望二楼窗户的模样,让她后颈泛起细汗——分明是刻意而为的挑衅。
“在看什么?”杨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没消散的紧绷。
他玄铁剑未入鞘,剑脊还沾着金轮掌力留下的焦痕。
柳清照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方才那小乞丐……”
“我看到了。”杨过将炭笔塞进她掌心,指腹轻轻碾过她沾墨的指尖,“达尔巴的玉佩是九眼天珠纹,那孩子腰间挂的,是半颗。”
夜风卷着酒旗哗啦啦响。
两人下楼时,醉仙楼的跑堂正踮脚收灯笼,火光映得柳清照眉峰紧蹙——金轮说“后会有期”时,她分明在他眼底看见了狼崽子盯上猎物的光。
回客栈的路不过半里,柳清照却数清了十七块青石板的裂缝。
她攥着怀里的玉哨,那是现代带来的唯一物件,此刻烫得慌。
“到了。”杨过停在“悦来客栈”门前,玄铁剑“当”地磕在门槛上,“我睡你隔壁。”
“过儿。”柳清照拽住他衣袖,“今晚别睡太沉。”
他转身时月光正好落进眼里,像淬了层碎冰的清泉:“我练的是玄铁剑法,三息内可破十招。”
可这夜的安静,比暴雨前的闷更让人喘不过气。
柳清照和衣躺床上,盯着窗纸上映出的树影。
子时三刻,她听见瓦片轻响——比猫步还轻,却逃不过她现代社畜熬夜练出的敏锐。
“小心!”她翻身滚下床的瞬间,窗棂“咔”地断裂,一道黑影如夜枭扑来,短刀直取她咽喉。
玄铁剑的嗡鸣几乎和她的惊呼声同时炸响。
杨过从隔壁破窗而入,剑鞘狠狠磕在刺客手腕上,“当啷”一声,短刀钉进房梁,震得烛火乱晃。
刺客显然没料到会有后手,倒退两步撞翻圆桌,瓷壶碎成八瓣。
月光透过他蒙脸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