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松树林走了两步,玄铁剑的剑鞘撞在她小腿上,有点疼。
“若遇危险,捏碎这个。”他塞过来一枚玉哨,雕着缠枝梅,触手温凉,“我会立刻赶到。”
柳清照捏着玉哨,看他耳尖泛红。
夜风掀起他披风的一角,露出腰间玄铁剑的凹痕——那是他去年练剑时急火攻心劈出来的,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她突然想起前几日替他抄的《剑经》,最后一页被他偷偷写了句“见字如晤”,墨迹还没干时被她撞见,他耳尖红得能滴血,偏要梗着脖子说“替郭伯伯抄的”。
“我记下了。”她把玉哨塞进衣襟,指尖碰到怀里的登山绳——那是她用现代方法编的,比麻绳结实三倍;还有半瓶玉蜂浆,是前两日救了养蜂人的报酬,据说能解百毒。
这些东西贴着心口,像颗小太阳,暖得她眼眶发酸。
启程前夜的帐篷里,油灯芯“噼啪”炸了个花。
柳清照蜷在草席上,望着帐篷顶的阴影发呆。
登山绳的纹路硌着掌心,她想起欧阳锋说的“那个世界”,想起黄药师看她时像看块玉的眼神——难道这老头也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如果我真的不是唯一一个穿越者……”她轻声呢喃,声音撞在帐篷布上,又弹回来,“那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突然大了。
帐篷门帘被掀开条缝,冷月光漏进来,照在她手背上。
她抬头望向夜空,呼吸猛地一滞——北斗七星的位置不对!
天枢星偏了半指,天璇星和天玑星之间的距离也缩了,像被只无形的手揉皱了星图。
“时空重叠……”她喃喃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玉符。
莲花纹路硌得胸口发疼,忽然间,地面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翻身。
她僵在原地,听见远处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混着松涛,像极了……某种机关启动的轰鸣。
帐篷外,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嗡鸣起来。
他抱着剑坐在松树下,望着柳清照帐篷里晃动的灯影,喉结动了动。
夜风卷着松针落在他肩头,他没察觉,只盯着那点昏黄的光,像盯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而在汴京外三十里的乱葬岗,一座坍塌的土地庙里,半块青铜碑从泥土里露了出来。
月光照在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