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坪上的松涛声裹着酒气炸开时,柳清照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了。
黄药师的邀约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指尖发颤。
洪七公的大嗓门先撞进耳朵:“老邪你这就不地道了!小友才刚露本事,你就要抢人?”北丐的酒葫芦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他灌酒时胡子上沾的酒渍甩到柳清照鞋面上,带着股浓烈的女儿红味儿。
“老叫花急什么?”欧阳克的折扇“唰”地展开,象牙骨上雕着缠枝莲,掩住半张脸时眼尾往上挑,“桃花岛的门槛,多少人跪着求都跨不进。”他话音未落,脚边突然窜过一道黑影——欧阳锋的蛇杖又往石缝里戳了寸许,蛇信子扫过柳清照裤脚,凉丝丝的,像根浸了毒的针。
“前辈……”柳清照刚要开口,身侧忽然一热。
杨过不知何时凑近了,玄铁剑的寒气透过衣袖渗进来,他压低的声音裹着松针香:“你若不愿去,我替你说。”她偏头看他,月光落进他眉骨的阴影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指节还泛着白——分明是强压着紧张,偏要装得云淡风轻。
这一瞬,柳清照的心跳声盖过了松涛。
她想起方才欧阳锋那句“她果然知道些什么”,想起怀里发烫的玉符——那是今早阿狗塞给她的,说是在破庙梁上捡的,背面刻着“时空”二字,像极了现代刻章店的手艺。
桃花岛……黄药师的阵法、欧阳锋的疯癫、还有“那个世界”的谜团,全在她脑子里转成了毛线团。
“学生愿往。”她拱了拱手,喉咙发紧。
话一出口,石坪上的动静更热闹了。
洪七公拍着大腿直叹气:“得得得,老叫花争不过你东邪!”黄药师的玉箫在指尖转了个圈,眼尾的细纹里浮着点笑意,像春冰初融;欧阳锋的蛇杖突然发出“嘶”的一声,蛇头猛地缩回去,他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暗潮,喉咙里滚出低哑的笑:“去罢,去罢……”
欧阳克的折扇“咔”地合上,骨节捏得发白。
他侧身凑到欧阳锋耳边,声音像浸了毒的蜜:“叔叔,她若进了桃花岛,对我们不利。”欧阳锋的蛇杖重重顿在地上,震得石屑飞溅:“那就让她去试试。”话音里带着股疯劲儿,倒像是在说“试试我的蛇毒”。
人群忽然静了静。
杨过的手还搭在柳清照衣袖上,指腹隔着粗布摩挲她腕骨,像在确认什么。
他突然攥紧她袖口,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