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匆忙系的,露出半缕碎发。
柳清照后颈一凉,突然想起话本里"东邪目力如炬"的说法,心跳几乎要撞出喉咙。
"那你可敢答我一个问题?"黄药师的声音像浸了霜的玉箫,"如何破《九阴真经》?"
全场静得能听见松针落地的声响。
柳清照望着黄药师指间的酒盏,盏中酒纹因他指尖微颤而荡开——原来这天下第一的高手,问出这句话时也会紧张?
她突然想起现代会议室里,甲方拍桌问"如何推翻竞品方案"时,自己也是这样,手心冒汗却要笑得从容。
"若只论武功,我不够资格;若论心性,或许可以聊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稳得像块压舱石,"《九阴真经》里的功夫,招招都是要跟自己较劲。
练的时候总想着'我要更强',越急越容易走火入魔。"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若能在练功前先坐半个时辰,想想自己为什么要练这功夫——是为了护人,还是为了争强?
分阶段练,先把根基扎稳了再往上走......"
"停。"黄药师突然抬手。
柳清照的话卡在喉咙里,只看见他眼底的寒潭起了涟漪。
这位向来冷淡的东邪,此刻竟露出几分怔忡——像极了她上次在书院藏书阁,看见老学究翻到失传古卷时的模样。
"你这说法......"黄药师指尖轻轻叩了叩石桌,"倒像我那蓉儿小时候背《大学》,总说'知止而后有定'。"
洪七公突然把酒葫芦往石桌上一墩:"好!
好个'分阶段练'!
某家当年练降龙十八掌,不也是从'亢龙有悔'先打熟了?"他冲柳清照挤挤眼,"小娃娃,某家看你比那些只会耍剑的毛头小子有意思多了!"
柳清照这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垂眸时瞥见自己青衫前襟,方才紧张得攥出了褶皱——像极了现代赶方案时,把草稿纸揉成的团。
"多谢前辈抬爱。"她福了福身,这才惊觉自己竟忘了男学子该作揖。
余光里,杨过已从松树后走出来,玄铁剑在他身侧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的目光扫过她微乱的发梢,又迅速移开,嘴角却悄悄勾了起来——那是只有她能看懂的、带着几分得意的笑。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松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