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那日,山风卷着松涛撞进石坪。
柳清照裹紧青衫立在角落,目光扫过石桌旁的五绝——洪七公的酒葫芦在晨光里泛着油光,黄药师的玉箫斜插腰间,连一灯大师的佛珠都被风吹得轻轻摇晃。
她喉结动了动,指尖悄悄掐了掐掌心——这是她女扮男装后养成的习惯,疼意能让她保持清醒。
"那小兄弟,你过来。"
洪七公的嗓门震得石桌上的酒坛嗡嗡响。
柳清照心头一跳,抬头正撞进北丐带着酒气的目光。
周围几个年轻剑客下意识让开半步,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离主桌三步外的阴影里。
"前辈有何指教?"她压着嗓子,努力让声音沉得像书院里读《论语》的学子。
可手心里的汗还是渗了出来,青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中衣——这是她抄了半个月话本才置下的行头,此刻倒成了最不合时宜的注脚。
洪七公拍着酒葫芦笑:"莫慌莫慌!
某家听说你在雁门关外救了段正淳那老小子?
还敢拿绳子绑欧阳锋的蛇杖?"他突然倾身凑近,酒糟鼻几乎要碰到柳清照的鼻尖,"小娃娃,你当那蛇杖是说书人手里的醒木?
一绑就能了事?"
柳清照后槽牙咬了咬。
半月前在雁门关,段正淳被马贼围在破庙,她不过是用现代团建时学的绳结术,把马贼的套索反绑了他们的手——这要算"救",实在是段王爷自己吓得腿软。
至于蛇杖......她余光瞥见场边立着的玄铁剑,杨过正倚在松树下看她,眉峰微挑,像是在说"你且编"。
"回前辈的话,"她挺直腰板,"段大人当时抱着柱子喊'我与这庙共存亡',马贼拿火折子要烧柱子,我不过是顺手解了他们的绳子。
至于蛇杖......"她摸了摸鼻尖,"欧阳先生的蛇儿太可怜,被锁在杖里不能晒太阳,我便替它们松松绑。"
石坪上响起几声低笑。
洪七公拍腿大笑,震得酒葫芦里的酒都溅了出来:"好个'替蛇松绑'!
东邪,你说这小娃娃滑不滑头?"
黄药师一直垂着眼拨弄酒盏,闻言抬了抬眼。
他的目光像寒潭里的月光,扫过柳清照发顶时顿了顿——那里的发绳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