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后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映得仆役的脸忽明忽暗。
他见是杨过,立刻弯腰行礼:"杨大侠,王爷已在偏厅备了茶。"
柳清照跟着跨进门槛,青石板缝里飘来淡淡药香——段正淳重伤未愈,府里该是煎了整夜的药。
她余光瞥见杨过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才想起方才在街角,那片诡异的紫羽还在她心头压着块石头。
偏厅的门虚掩着,烛火从门缝漏出来,在地上投出个摇晃的人影。
柳清照刚要推门,门内传来低咳声,是段正淳的声音:"林公子,杨兄弟,快请进。"
推开门的刹那,柳清照呼吸微滞。
段正淳斜倚在软榻上,月白锦袍半敞,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却仍端着茶盏,发冠整齐,眉眼带笑,当真应了"风流王爷"的名号。
他身后立着个灰衣老仆,手里端着药碗,药汁黑得发亮,飘着苦杏仁味。
"段王爷。"柳清照抱拳,目光扫过他腰间未系紧的束带——那下面该是更深的伤。
她想起三日前在城郊破庙,段正淳为护她挡下刺客的淬毒短刀,当时血浸透了半幅衣袖,如今看来,伤根本没好利索。
段正淳放下茶盏,指节泛白地撑着软榻扶手,试图起身:"林公子大恩,段某没齿难忘......"
"坐!"柳清照一步跨过去按住他肩膀,力道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段正淳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林公子倒是比我那几个女儿还泼辣。"
杨过在她身后轻咳,柳清照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女扮男装的身份,干咳两声退开两步,指尖悄悄捏住袖口——方才按段正淳肩膀时,露出的手腕该是被杨过看了个正着,也不知他待会儿要怎么编排。
"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段正淳重新靠回软榻,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神情,笑意淡了些。
柳清照从怀中摸出那枚玉符碎片,青铜钥匙跟着滑出来,撞在木案上发出轻响。"我想知道'龙脉令'的来历。"
段正淳的瞳孔骤然收缩,茶盏"咔"地裂开条细纹。
老仆端药碗的手一抖,褐色药汁溅在青石板上,腾起丝丝白气——竟是剧毒。
柳清照后退半步挡在杨过身前,杨过的剑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得烛火都晃了晃。
"莫慌。"段正淳抬手按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