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玄铁重剑砸在桌上的闷响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杨过不知何时站到了雅间门口,发梢还滴着酒,衣襟前湿了好大一片,也不知是酒是汗。
他盯着柳清照搭在乔峰手背上的指尖,眼神冷得能冻住梅酒:"乔帮主,我们切磋的事,你还记得吧?"
乔峰愣了一下,随即仰头大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杨兄弟这是怕我抢了你师父?"他甩了甩宽袖起身,腰间酒葫芦撞在桌角发出闷响,"好!
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杨过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梗着脖子不说话,只弯腰提起脚边的玄铁重剑。
那剑足有百斤重,他单手拎着却像拎根竹枝,剑鞘擦过地面,在青砖上划出半尺长的白痕。
"等等——"柳清照刚要起身,杨过已经转身往外走。
玄铁重剑的影子掠过她脚面,带起一阵风,卷走了她搁在桌上的话本草稿。
她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见乔峰拍了拍杨过的肩,杨过虽然绷着脸,却没躲开。
"这醋坛子......"她弯腰捡起被风卷到桌底的纸页,上面刚写的"乔峰大彻大悟"几个字被踩了个鞋印,"怎么就偏砸在我头上了?"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有小贩卖糖画的,有杂耍班子敲铜锣的。
柳清照推开窗,正看见杨过和乔峰穿过街角的糖葫芦摊,玄铁重剑的寒光与乔峰的雁翎刀在日头下闪了闪,转眼便拐进了应天书院的侧门——那里直通校场。
她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突然听见段婆婆在身后轻笑:"小丫头,你这桃花劫,才刚开始呢。"
柳清照手一抖,话本草稿又掉了两张。
她蹲下身捡纸,听见远处校场传来兵器相击的脆响,像根细针轻轻扎进耳膜。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梅子酒香,混着新晒的棉被味,倒比刚才那坛酒更让人心跳发慌。
"得去看看。"她把纸页胡乱塞进袖中,转身往楼下跑,木楼梯被踩得"吱呀"响,"可别真打坏了......"
话音未落,校场方向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像片柳叶掠过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