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照攥着密信的手沁出薄汗,演武场的烛火在她眼底晃成一片模糊的金斑。
梁长老死时刀柄上的并蒂莲,与康敏腕间那枚绣着同样花纹的银镯——这不是巧合。
"阿朱,"她转身抓住小丫鬟的手腕,"你说密信里提过'城外破庙',具体位置?"
阿朱被她捏得轻呼一声,却立刻踮脚凑到她耳边:"西城门五里外,老槐树旁那座塌了半边佛的破庙。
谭公今早出门时,我瞧着他怀里揣了个布包,往西边去的。"
她扯下腰间的青竹佩塞给阿朱:"去医馆找孙大夫,就说林昭要十坛雄黄酒,三副金疮药,半个时辰后送到西城门。"话音未落已掠出演武场,青衫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西城门的更夫刚敲过三更,柳清照沿着荒草萋萋的土道狂奔,靴底碾碎的枯枝发出细碎的响。
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像张张开的爪,破庙半塌的砖墙就藏在树后,门楣上"普济寺"三个字早被风雨剥蚀得只剩个"寺"字。
她刚摸到门闩,腐木的霉味混着淡淡血腥气扑面而来。
"谁?"她反手抽出腰间的狼毫笔——这是她抄话本时防身的家伙,笔杆里藏着半寸长的淬毒银针。
月光从坍塌的屋顶漏下来,照见佛龛下蜷着个灰衣老僧。
他后背抵着断了手臂的泥佛,胸口的僧袍浸透暗红,左手还攥着半截带血的契丹狼头纹饰。
柳清照的呼吸一滞。
那道从额角斜贯到下颌的刀疤,那截露在僧袍外、纹着云纹的手腕——分明是乔峰的生父萧远山!
此刻却浑身是伤倒在破庙,显然是遭了埋伏。
"前辈!"她扑过去探他颈脉,指尖触到的皮肤冷得像块冰,"撑住,我这就带你走——"
"唰!"
瓦片碎裂声惊得她猛抬头,五道黑影从屋檐翻落,月光在他们腰间的弯刀上划出冷光。
为首的女子裹着月白狐裘,眉间一点朱砂痣衬得眼尾上挑,正是方才在演武场外围观的汝阳王府郡主赵敏。
"林公子好手段,"赵敏抚着腰间镶嵌宝石的马鞭,"我派了三拨人守着谭公,倒让你抢了先。"她目光扫过地上的萧远山,"这位可是大辽前摄政王最器重的武士,我若把他交给大辽皇帝......"
"你想逼乔峰认契丹身份,再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