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突然挑眉看向柳清照，“林小先生，你猜那刺客为何提这个？”
柳清照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袖口，布料已被冷汗浸透，贴在皮肤上冰凉黏腻。
她望着窗外被撞碎的石灯笼，碎瓷片上还沾着刺客的血——很淡，像是长期服用毒药的人才会有的暗紫色，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因为他们怕。”她突然笑了，眉梢挑得老高，唇角扬起时带着一丝近乎快意的锋利，“怕我在宴会上拆穿更多把戏。”
堂外更夫敲过三更，梆声悠远，混着隐约的马蹄响——像是有一队人马正往汴京方向疾驰，蹄铁敲在石板上，节奏整齐，不似散兵游勇。
柳清照望着梁长老的尸体被抬走，草席边缘滴下一串暗红血珠，落在青石上，像一串未写完的句点。
她突然想起方才刺客最后那句话里的“乔峰”。
那是丐帮现任帮主，江湖上有名的“北乔峰”，听说他酒量极好，前日还让人捎了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到书院。
“林小先生？”苏婉儿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温热的手掌轻轻搭上她肩头，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道，“要回书院么？我让帮里兄弟送你。”
柳清照摇头。
她摸出怀里抄了一半的话本，纸页被冷汗浸得发皱——那是她给书坊写的《射雕英雄传》新章，原本想写郭靖在草原射大雕，现在倒觉得，现实里的故事比话本精彩多了。
“不忙。”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晨雾如纱，远处钟楼传来第一声晨钟，悠长回荡。
她嘴角勾出点狡黠的笑，“三日后的宴会，我得备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