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响过三遍时,柳清照盯着房梁上晃动的烛影,手指无意识绞着被角。
曲灵风那句"左耳垂红痣"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发疼。
她摸了摸自己左耳垂——穿越前确实有颗朱砂痣,原主林昭却没有。
白天在丐帮议事厅,梅超风易容成村妇时,她故意用现代美妆知识指出破绽,本想扮作机智书生,却不想被曲灵风抓了小辫子。
"吱呀"一声,窗棂被推开条缝,玄铁剑特有的寒气压进来。
杨过裹着披风翻窗而入,发梢还沾着夜露:"别怕,我在。"
柳清照抬头,见他腰间悬着白天那柄缺了口的菜刀——是曲灵风的。"你偷了他的刀?"
"他喝多了。"杨过把刀往桌上一磕,金属撞击声惊得烛火摇晃,"曲师公年轻时在市井讨生活,最恨被人骗。
你得在黄岛主面前把话圆了。"
柳清照盯着刀身映出的自己:男装束发,眉峰英挺,倒真像个读书郎。
她忽然想起前晚在丐帮,杨过替她挡毒针时,也是这样站在她身侧,玄铁剑嗡鸣如龙吟。
第二日巳时,醉仙居二楼雅间飘着檀香。
柳清照刚跨进门,就撞进一双冷若寒潭的眼睛——黄药师倚着雕花窗,玄色大氅半垂,指间转着枚翡翠扳指。
"林公子。"他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玉,"昨日梅超风之事,曲师公说你早认出她身份。"
柳清照喉结动了动,忽然瞥见桌上摆着的《黄帝内经》残卷——是她昨日在书市淘的。"黄岛主可知,易容术再妙,人中位置改不了?"她指节叩了叩自己人中,"梅超风练《九阴真经》走火入魔,此处泛青,像块霉豆腐。"
黄药师眉峰微挑,目光扫过她腰间挂的药囊:"倒会观察。"
柳清照趁机从袖中抽出张纸:"这是改良版《玉女心经》药引。"她展开单子,"原版用附子驱寒,但女子体质阴柔,附子性烈易伤元。
我换了紫苏叶,既能散瘀又不伤身。"
黄药师接过单子,指腹摩挲过墨迹未干的字迹。
他忽然抬头:"你父亲是郎中?"
"家严早年行医,我跟着背过《汤头歌诀》。"柳清照早编好说辞,"去年冬日,我替书院老厨头治过寒症,用的就是紫苏配生姜。"
黄药师盯着她看了半盏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