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照的指尖在杨过手腕上掐出一道红印。
夜风吹着竹影扫过两人肩头,她听见自己心跳撞肋骨的声音——那两个黑衣人正往西院去。
“跟着。”她压低声音,指甲陷进杨过的掌心。
这是她穿越三个月来第一次真正感到害怕。
西院的老槐林她抄过三次《礼记》,连树洞里有半块枣糕都记得清楚。
可现在每一步踩在青石板上,都像踩着刀刃。
杨过的玄铁剑蹭着腰带,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他低头看她发白的手指,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带着她闪进冬青丛里。
两人的呼吸混在夜雾里,柳清照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是早上她帮他涂药的味道。
“嘘。”他的喉结擦过她耳尖,吐息烫得她脖子发麻。
老槐树下的阴影动了动。
月光被云层遮住一半,两个黑衣人单膝点地,对树后的人行了个“横揖”——双手交叠于腹,手肘平抬,是西夏密卫的礼节。
柳清照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记得《西夏兵志》写过这种礼,只用在主上面前。
“周先生。”左边黑衣人声音沙哑,“暗桩回报,那小崽子最近总往林昭房里跑。”
柳清照的血一下冲上头顶。
老槐树下的人转过半张脸,月光照在他腰间的玉牌上——是周先生!
那个晨课时给她添茶、看她抄话本会笑的人!
“不急。”周先生声音温和,尾音却冷得像冰,“先把今晚的活办了。《武穆遗事》在山长书房第三格,取了就走。”
右边黑衣人压低声音:“朝廷那边……”
“朝廷要的是江湖动向,我们要的是……”周先生突然抬头看向冬青丛方向。
柳清照屏住呼吸。
她看清他眼尾的细纹,和改策论时一样,但眼神冷得像井水。
杨过的手已经摸到剑柄。
虎口绷紧,指节泛青,玄铁剑嗡嗡作响。
柳清照一把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这是她现代养成的习惯,越急越掐自己保持清醒。
“别冲动。”她贴在他耳边轻声说,“现在出去,他只会说是误会。等他动手,我们再抓现行。”
杨过咽了口唾沫,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