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跳上。
“我自有分寸。”他说,声音比往日更冷,“这两日他总往书库跑,明日我去查借阅记录。”
“莫要心软。”黑衣人低笑,笑声像是铁器摩擦,“若真有问题,司主的手段你清楚。”
靴底碾叶声逼近屏风。
柳清照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不敢太响,只觉胸口憋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直到门“砰”地合上,她才扶着屏风滑坐在地,额角的冷汗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黏腻难受。
她望着地上那截未燃尽的灯芯,心头一片冰凉。
原来从她第一次在课上说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时,就已经被盯上了。
第二日卯时,柳清照站在沈墨书案前,指尖敲了敲他未动的早粥:“沈兄昨夜去哪了?斋舍门没关,我替你收了晾在廊下的青衫。”
沈墨书正翻着《论语》的手顿住,纸页发出轻微的“簌”声。
他抬眼时眸色如霜,却又很快敛了锋芒:“家事。”
“我阿娘从前也总说‘家事’。”柳清照扯了扯嘴角,故意把“阿娘”二字咬得极重,“后来才知道,她是去城郊给王婶子接生——沈兄的家事,莫不是也跟接生婆似的?”
沈墨书握着书简的指节泛白,几乎要把竹简捏断。
他突然合上《论语》起身:“我去书库。”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柳清照摸了摸袖中那截从密信上撕下的边角——墨迹里混着松烟和胶料的味道,是枢密院专用的密信墨。
那气味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书房里的旧信封,沉稳而压抑。
她咬了咬后槽牙,等沈墨书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这才跟着溜出书院。
城西废弃茶馆的砖缝里长着半人高的野艾,风吹过来,草叶擦过她的裤脚,带着一股苦涩的腥气。
柳清照缩在墙根,看沈墨书掀开门帘进去,衣摆扫过满地碎瓷,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她数到第三声鸦鸣,刚要摸过去,后颈突然泛起凉意——有人在看她。
“林小友这是?”
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像是砂纸打磨木板,刺耳难听。
她转身时撞进黑衣人阴恻恻的笑里,对方腰间挂着的铜牌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正是枢密院的鹰隼纹。
那冰冷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