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轻响。封存多年的记忆碎片浮起一角——火光冲天的剑峰山,她将我推进地窖,玉佩贴在我胸口,滚烫如烙铁。她说:“七剑未聚,劫难不息。”
那时她还不知道,这句话,会由我用血去应。
她俯身,唇边浮起一丝极淡的笑,像月下初绽的莲:“现在,该是妈妈保护你的时候了。”
话音落时,她身影已开始变淡,边缘化作点点金光,如萤火升腾。虹猫猛然抬头:“娘!别走——”
她终于看向他,目光温柔而决绝:“护好她。”
然后,她化作一道纯粹的光,如溪流入海,缓缓没入玉佩。
玉佩悬在空中,裂痕寸寸弥合,金光自中心爆发,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我胸口猛地一震,气息自丹田深处升起,微弱却绵长。唇色由青转粉,指尖泛起一丝血色。
玉佩缓缓落回我心口,贴肤而安,温润如初。
虹猫颤抖着伸手,想去碰那枚玉佩,指尖刚触到光晕,便被一股柔和之力轻轻推开。他怔住,低头看我。
我的胸口,正一下一下,轻轻起伏。
蓝兔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歪,被莎丽扶住。她喘着气,望着玉佩,喃喃道:“它……完整了。”
莎丽没说话,只是将紫云剑收回鞘中,剑鸣轻颤,似在低叹。
逗逗蹲下身,手指探向我脉门,指尖刚搭上,猛地一颤:“脉象……稳了。”
虹猫仍跪着,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是怕一松开,那丝生机就会再次消散。他低头,把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滚烫的泪砸在我手背上。
远处,风重新吹起,卷着雪粒掠过长虹剑的剑锋。那柄横在我榻边的剑,剑柄朝我,纹丝未动。
玉佩静静贴在我心口,微光流转,仿佛在呼吸。
虹猫抬起头,望着那青衣女子消失的地方,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说护她……可你知不知道,她从来都在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