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捏着那粒白色小药片的手指,精准而稳定地,将它送入了丁程鑫微张的口中。冰凉的药片瞬间沾染了口腔内的温热和湿气。
“喝水。” 马嘉祺的声音不容置疑。他将矿泉水瓶口凑近丁程鑫的唇边。
丁程鑫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生理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吞咽。冰凉的液体带着那颗小小的异物,滑过干涩的食道,坠入空洞的胃袋。
马嘉祺满意地看着他咽下。他松开捏着下颌的手,指尖在那片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点微红的指印。他拿起床头那条半湿的毛巾,极其自然地、像擦拭一件沾染了尘埃的物品般,轻轻拭去丁程鑫唇边残留的一点水渍。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丁程鑫手腕上那几道刺目的旧痕,然后落回他空洞失焦的脸上。
“睡吧,阿程。”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却带着地狱深渊般的寒意,“天快亮了。”
“这茧……”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这间狭小、破旧、此刻却如同铜墙铁壁般的出租屋,扫过地上那片象征着他彻底胜利的狼藉,最终落回床上那个被抽空了所有生气的猎物身上。
“很温暖。”
“也很……”
“安全。”
他转身,没有回到椅子上,而是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和水痕的小窗。他伸出手,抓住锈迹斑斑的插销,用力一拉。
“嘎吱——”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破了死寂。
窗,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窗外,冰冷的、带着城市尘埃和破晓前特有铁锈味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冲淡了房间里浑浊的药味和压抑!
灰白的天际线上,一抹极其暗淡的、带着铁锈红的微光,正在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
血色黎明。
冰冷的晨风卷着尘埃,吹拂起马嘉祺额前的碎发。他背对着床,站在敞开的窗前,身影被窗外那抹铁锈红的微光勾勒出一道冰冷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