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
丁程鑫的声音嘶哑破碎,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剧痛撕扯着后腰,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内脏被搅动的钝痛,但此刻,比疼痛更尖锐的,是马嘉祺那平静话语里裹挟的巨大荒谬感!像一把冰冷的钝刀,狠狠锯割着他摇摇欲坠的神经。
梦话?那些碎裂的玻璃,深褐色的污迹,标签上刺目的“Neuro-Inhibitor”,那冰冷燃烧的眼睛,那甜蜜又阴冷的“阿程”,那扣紧手腕如同铁箍般的力量……还有……还有后颈那一点挥之不去的、如同附骨之疽般的麻痒感!
不!那绝不是梦话!那是烙印!是无声的宣告!是刻进骨髓里的恐惧!
“你胡说!” 丁程鑫猛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惊怒而变了调。他挣扎着想再次坐直,想撕开眼前这张平静温和的假面!后腰的剧痛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再次重重跌回冰冷的椅背,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衣衫,黏腻冰冷。
他剧烈地喘息着,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濒死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他死死地瞪着床边那个身影,那双总是清澈温润的眼睛此刻被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烧得通红,里面清晰地倒映着马嘉祺那张平静得令人胆寒的脸。
“梦话?哈哈……” 丁程鑫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血腥味的惨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地上的玻璃呢?!那瓶……那瓶药呢?!那标签上的字呢?!‘Neuro-Inhibitor’!神经抑制剂!那是什么?!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他几乎是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地上那片顽固的深褐色污迹,指尖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
“还有!” 他猛地抬手,不是指向马嘉祺,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自毁般的绝望和求证,狠狠指向自己的后颈!指尖用力戳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仿佛要将那个无形的烙印生生抠出来!“这里!这里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麻?!为什么这么痒?!你告诉我啊!马嘉祺!你到底……给我打了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字吼出来,带着破音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寒意。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痛苦的喘息声在回荡,像破旧风箱最后的悲鸣。
床边,马嘉祺脸上的那点温和困惑,在丁程鑫指向后颈的瞬间,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平静的冰面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透出底下翻涌的、冰冷的、非人的兴奋光芒。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