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都在瞬间被抽离。紧蹙的眉头彻底松开,紧抿的嘴唇无力地微张着,露出一点洁白的齿尖。急促的呼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缓慢、深长,胸膛的起伏变得微弱而平稳。那双紧闭的眼睛,眼球的转动也彻底停止,只剩下浓密的睫毛安静地覆盖着,像两片沉睡的蝶翼。
他彻底安静了。
像一件失去了灵魂的、精致而易碎的瓷器。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种空洞的、被彻底剥离了所有抵抗的平静。连后腰那因剧痛而僵硬的弧度,都似乎松弛了下来。
一股巨大的、扭曲的满足感瞬间淹没了马嘉祺。他缓缓地、极其小心地抽出了注射器。针尖带出一点微不可查的细小血珠,在昏暗光线下像一颗暗红色的宝石。
他低头,看着丁程鑫后颈那个细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针孔,一丝冰冷的笑意在他嘴角无声地漾开。他伸出左手修长的食指,指腹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温柔,轻轻按在那个微小的创口上,感受着皮肤下温热的血液和刚刚注入的药液。
那里,是他的烙印。
一个无声的、只属于他的烙印。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丁程鑫瘫软沉睡的脸上。此刻的阿程,毫无防备,脆弱得像初生的婴儿。所有的棱角,所有的倔强,所有的恐惧和挣扎,都被那冰冷的药液强行抚平、封印。只剩下纯粹的、任人摆布的……空白。
这纯粹的、被掌控的空白,比任何反抗都更让马嘉祺着迷。
他俯下身,冰冷的嘴唇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印在了丁程鑫光洁冰凉的额头上。一个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吻。
“睡吧,阿程。” 他的声音低哑,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地狱深渊般的寒意,“很快……就不疼了。以后……都不会疼了。”
他直起身,动作从容地将那支使用过的注射器针头旋下,小心地放回那个深灰色的铝合金盒子中对应的位置。又从盒子里取出一片酒精棉片,极其细致地擦拭干净注射器的金属管身,再将它原样放回。
“咔哒。”
盒子被无声地合拢,锁死。
那股冰冷洁净的药香,似乎也随之被锁回了盒子里,只留下淡淡的余味,在空气中与碘伏、消毒水和恐惧的气息无声地交织、缠绕。
马嘉祺将盒子重新塞回衣柜抽屉的最深处,覆盖好衣物。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回椅子上那个沉睡的身影。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