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
玻璃碎片四溅飞散,深褐色的消毒液泼洒开来,在地面肮脏的水泥上迅速洇开一片污浊粘稠的深色印记,刺鼻的药味瞬间浓烈地弥漫开来,盖过了房间里原本那点微弱的皂角香。
这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丁程鑫凝固的恐惧。他像是被这碎裂声烫到,身体剧烈地一颤,终于挣脱了马嘉祺的钳制,踉跄着向后猛退了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丁程鑫靠着墙,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惨白如纸,惊魂未定地看着马嘉祺,又看看地上那片狼藉的碎片和药水,眼神混乱不堪,像是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马嘉祺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扫过地上那摊深褐色的污迹,又缓缓抬起,落在丁程鑫因剧烈喘息而起伏的胸口,落在他苍白失血的脸上,最后定格在他那双写满惊惧和混乱的眼睛里。
地上,那片深褐色药液的边缘,静静地躺着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碎片的尖端沾着一点碘伏的污迹,但碎片的内侧,一个被水浸染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辨认的白色标签贴纸顽强地粘附在上面。标签上印着几行细小的深蓝色印刷体英文。
即使隔着一点距离,即使光线昏暗,马嘉祺也能清晰地认出那个最关键的单词组合:Neuro-Inhibitor。
神经抑制剂。
一丝极其细微的、真正愉悦的弧度终于在马嘉祺冰冷的嘴角漾开。马嘉祺慢慢蹲下身,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那骇人的对峙从未发生。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起那块带着标签的玻璃碎片。
碎片边缘锋利,映着昏黄的灯光,像一小片淬毒的冰。
丁程鑫靠着墙,急促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像破旧风箱在拉扯。他看着马嘉祺蹲下,看着马嘉祺用那样一种漫不经心却又带着致命精准的动作捡起那块玻璃碎片,看着自己的名字——“阿程”——被马嘉祺用那种甜蜜又阴冷的语调念出来。丁程鑫眼中的惊骇没有退去,反而沉淀下去,混合了更深的困惑和一种冰冷的、被戏耍的愤怒。
丁程鑫“你……”
丁程鑫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
丁程鑫“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嘉祺没有立刻回答。捏着那块锋利的碎片,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