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张老汉扶进屋,他怀里就掉出个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西施捡起来一看,是块巴掌大的桃木牌,上面刻着的“镇”字比屋后那个深得多,边缘还沾着些暗红的渍,像被血浸过。
“这牌……”西施的指尖刚碰到木牌,就觉一阵发麻,像是有细针扎进肉里。张老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老人:“别碰!那是用坟头桃木做的,沾了煞气!”
他的手背上爬着道黑纹,从指尖一直缠到胳膊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镜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刀往他手背上划了道弧线,刀风扫过,黑纹突然缩了缩,像条受惊的蛇。
“您被这东西缠上了?”镜的刀没收回,刀尖对着地面的黑灰,“那些小黑点是您引来的?”
张老汉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背上的黑纹慢慢变淡:“是……是我贪心。前阵子挖地窖,挖出个黑坛子,里面全是这灰沫子。我听老辈说这东西能卖钱,就没敢声张,结果……结果当晚就梦见有人往我脖子上缠黑布。”
他指着墙角的坛子,那坛子盖着块红布,布角已经发黑:“第二天就冒出这些小虫子,杀不尽,赶不走,只能用桃木牌镇着。刚才我躲在后山,见你们点亮了灯,才敢回来。”
话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嗡嗡”的响,像无数只蜂在飞。镜的分身飘出去看,回来时镜面映出片翻滚的黑雾,正从四面八方往客栈涌,那些小黑点被黑雾卷着,瞬间变得有指甲盖大,翅上的光也成了诡异的青绿色。
“它们合体了!”镜把油灯往西施身边推了推,“你的镯子能镇住小的,对付大的未必管用。”她又看向汉子,“推车借我用用。”
汉子赶紧点头,帮着把推车横在门口。镜跳上车斗,抽出刀往黑雾里劈了道弧线,刀风带着寒光扫过,黑雾“嘶”地散开片缺口,却又立刻合拢,反而涌得更急了。
“这东西不怕刀!”镜的刀上沾了点黑沫,正慢慢往下渗,像是要把木头刀柄蚀穿,“西施,用火试试!”
西施立刻往油灯里添了把油,灯芯“噗”地爆出团火苗。她抓起油灯往黑雾里泼,油星子带着火落在黑雾上,果然烧起片小小的火海,黑雾发出“滋滋”的响,像被烫着的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