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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欣转身的瞬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敢再回头,只是快步往前走,听着身后的栏杆“哗啦”一声合上,像把短暂的相聚锁在了门外。
他们一起来,回去却分开了,耿继辉临时接到通知,让他直接去另一个市和孤狼B组汇合,所以回去的路上只有乔歆欣一人。
火车开动时,她趴在窗口往外看,却没再看到那个军绿色的身影。口袋里的红星徽章硌着心口,像他临走时的眼神,滚烫又明亮。
半小时后,耿继辉的火车缓缓驶出站台。他靠窗坐着,指尖摩挲着颈间的平安扣,冰凉的玉质贴着皮肤,却能清晰地想起乔歆欣递给他时的模样,她眼里的光比庙里的香火还亮,说“保平安的”。
车窗外的城市渐渐远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第一页,是乔歆欣昨天偷偷塞给他的,上面写着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她本人一样,甜得让人心里发颤。
他拿出笔,在下面写了行字“后山的野枣,等秋天一起摘。”
字迹刚劲有力,却在“一起”两个字上,不自觉地放缓了力道,像怕碰碎了什么珍贵的约定。
耿继辉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觉得胸口的平安扣和口袋里的小本子,都变得沉甸甸的。
那是牵挂的重量,是期盼的温度,是往后无数个日夜里,支撑着他往前走的光。
而乔歆欣坐在另一列火车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红星徽章。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徽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他眼里的星辰。
她忽然想起耿母说的话“小壮这孩子,看着硬,心软着呢。”
火车在铁轨上哐当哐当地跑着,载着两个人奔向不同的方向,却带着同一份牵挂。就像那碗南瓜粥,熬到最后,总会稠得化不开,甜得人心头发颤。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结束。
秋天的野枣还在等着,耿家阳台的月季还会再开,而下次相见时,他颈间的平安扣,她手里的红星徽章,都会替他们说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