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这一夜的期待。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在盼着,盼着明天的晨光早些来。
周六的天刚蒙蒙亮,东边的云还只染着层淡粉,乔歆欣就醒了。窗帘没拉严,一道晨光斜斜溜进来,正好落在床头叠得方方正正的浅蓝衬衫上,布料被照得泛着软乎乎的光。
她盯着那道光看了几秒,心里那点雀跃按捺不住,干脆掀了被子坐起来,脚刚沾地,就先摸了摸床头的衬衫,熨得平平整整,连袖口的折痕都透着规矩。
洗漱时对着镜子梳头发,手指在发梢绕了好几圈。扎马尾吧,利落是利落,可对着镜子晃了晃,总觉得太素净;披下来呢,风一吹准保乱,他瞧见了又该替她拢头发。来回还得折腾,最后还是松松挽了个低马尾,发绳是他去山里驻训带回来的,军绿色的细绳,尾端坠着个指甲盖大的五角星,据说是当地老乡编的,他当时塞给她时还红着脸说“看着好玩”。
换好衣服,她往厨房跑,上面温着的牛奶刚热透,她倒了杯装在保温杯塞进包里。她又赶紧出门去买李记肉包,他上次吃了两个还念叨好吃。
清晨的风还带着点凉,路边的梧桐叶上挂着露水,踩上去沙沙响。乔歆欣没打车,就沿着路慢慢走,手里攥着温热的肉包油纸袋,手心都浸出点汗。路过街角的花店,玻璃窗里摆着束向日葵,金灿灿的迎着光,她脚步顿了顿,犹豫了几秒还是没进去,带着花去部队,怕是要被他的战友打趣,他脸皮薄,指不定要红到耳根。
而营区门岗旁,耿继辉比她到得更早。天还没亮透就爬起来了,宿舍里漆黑一片,他摸黑套上作训服,指尖在纽扣上顿了顿,又脱下来重新穿,方才领口歪了半分,总觉得不板正。
对着镜子理领子时,伞兵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他“我说森林狼,你这是跟领子较上劲了?从昨晚九点摸到今早六点,再摸下去线都要被你磨秃了。”
他没回头,指尖捏着衣领调整角度“门岗风大,不扣紧了灌风。”
强子在对面床笑出声“得了吧,乔姑娘还没到呢,你先把自己裹成粽子了。”
耿继辉没说话他拎着外套往外走时,伞兵还在后面喊“哎!记得替我跟欣欣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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