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她把浅蓝衬衫叠得方方正正,边角对齐,连褶皱都捋得平平整整,和裤子一起放在床头,看着就清爽。
又从抽屉里翻出个搭配衣服的小布包,里头放了包纸巾,又塞了支口红,是上次他说好看的那支浅橘红,想着见面时擦点,气色能好点。收拾完坐在床边,又想起什么,起身去书架上抽了本相册。
相册里夹着张耿继辉的照片,是去年他休假时拍的,穿件简单的白T恤,站在公园的银杏树下,秋风扫落一地金黄,他对着镜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点孩子气。她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他的脸,触感是冰凉的纸页,心里却暖烘烘的,想起明天就能见着真人,嘴角又悄悄勾起来,藏都藏不住。
“别紧张呀。”她对着照片小声嘀咕,像在给自己打气,可耳根却偷偷红了,连耳尖都是烫烫的。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清辉落在叠好的衬衫上,泛着柔和的光,把布料的纹路都照得清清楚楚。
她把相册放回抽屉,躺到床上时,眼睛盯着天花板,还在数:还有七个小时,就能看见他了。
而营区宿舍里,耿继辉正对着镜子理作训服的领口,指尖捏着衣领,翻来覆去地调整,生怕哪里歪了。伞兵叼着牙刷从水房探出头,泡沫挂在嘴角,含糊不清地打趣“我亲爱的森林狼,你都照三分钟了,领子再理都要被你磨破了!再较真下去,裁缝都得认你当师傅!”
他没回头,只是指尖捏了捏衣领,眉头还皱着“我怎么觉得怎么看都不板正呢,是不是昨天洗的时候没涮干净?”
强子在一旁铺床,手里拿着被子抖了抖,忍不住笑“得了吧,我看你是怕小嫂子看着不板正,丢了你的面子吧。”他把被子铺平,又补充道“你这领子挺周正的,比上次汇报表演时还整齐,别瞎琢磨了。”
耿继辉没反驳,只是抬手按了按帽檐,遮住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指尖却还在领口上碰了碰。墙上的挂钟滴答走着,秒针一圈圈转,他看了眼时间,心里在数:还有七个小时,就能看见她了。
夜慢慢深了,营区的灯依次熄灭,宿舍里也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虫鸣,“唧唧”地叫着,和远处岗哨传来的脚步声,轻轻落在风里,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