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时轻快了不止一星半点,踩在地上都带着点雀跃的调子。
挂了电话,乔歆欣把手机往书桌边一放,指尖还停在屏幕上“小耿”的通话记录旁,没忍住弯了嘴角。方才故意逗他时还绷着的笑意,这会儿像化开的春水似的漾了开来,连眼角都软乎乎的,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她低头看了眼摊在桌上的《野战外科学》,书页上还划着密密麻麻的重点,红笔蓝笔交替着,把关键处标得清清楚楚。刚才耿继辉打电话来之前,她正对着“骨折固定术”的图谱琢磨,可没一会儿思绪就飘远了。
“下周六啊……”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小声嘀咕了句,声音软得像棉花。目光扫过桌角的镜子,里头映出自己泛红的脸颊,连眼角都带着点薄红,她赶紧别开眼,假装去整理桌上的笔记本,手指在纸页上胡乱翻着,可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那笑意像藤蔓似的,悄悄爬上眉梢。
之前就总想着,要去看一看他天天待着的地方,看看他训练的操场,看看他住的宿舍,哪怕只是站在营区门口望一眼也好。现在真听到能去他待的地方看看,能离他近一点,心里那点藏着的欢喜就跟泡了水的豆子似的,“噌”地就冒了芽,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半拍。
她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在里头翻找。几条漂亮的舞裙还安安静静挂在角落,缎面的、纱质的,都是以前登台时的宝贝,可她好久都没有碰它们了。
想着去部队得方便简洁为主,她径直扒拉出件浅蓝的雪纺衫和黑色裤子,衬衫料子软乎乎的,穿在身上自在。
衣服领口有点皱,她又拿了熨斗细细熨平,熨板“滋滋”冒热气,白雾轻轻飘着。她盯着衬衫上的领口笑,想起刚才电话里他那雀跃的声音,像个被班长夸了句“好样的”就偷着乐的新兵,跟平时训练场上那个沉着冷静、一声不吭就能带队伍冲在前头的耿继辉判若两人,反差得可爱。
“傻样”她轻轻骂了句,声音却软得像棉花,指尖在熨烫平整的领口上轻轻碰了碰,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熨完衣服,她又把先前记的急救笔记抽出来翻了翻,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还有不少自己画的简易图示。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