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一脸无辜地看着寒清,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哎呀,小生今晚无处可去,不知可否在这玉宅借宿一宿呢?”
什么没地方住,他一个出生山前书院的人,哪会没地方住,不过是想和寒清多培养培养感情罢了。
“谢公子这话说得好没意思。”
寒清的眼波斜溜过谢宣无辜神色,声线陡然转凉,
“前书院的琉璃瓦上正晒着新燕衔来的春泥,怕比我这的杏花荫暖上百倍,怎的偏学那迷了路的乳燕,非要往我这结着柳絮的窗格里钻?”
说着她拈起案上半枚棋子,玉质棋子在烛火下映出冷光,突然 "当" 一声掷进空棋罐,
“莫不是嫌书院的锦被绣了双飞蝶儿,倒碍了公子寻春的清兴?偏要寻我这处沾那三分苔痕湿气?
可我这屋里除了一盏被东风吹得灯影斜的绣纱春灯,连墙根的花瓮都埋着前儿雨打落的桃花笺呢 ,
仔细那三更天的晓露沾了公子握惯浣花笺的手,倒教我担着弄湿春衫的罪名。”
谢宣非但未露窘迫,反而低笑出声,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几,蓝色广袖拂过桌面边缘,烛火将他眉骨的阴影映得明明灭灭,
“玉姑娘可知山前书院的琉璃瓦下,夜夜都有学子呵手画春红?倒是姑娘这的春光...”
他忽然倾身向前,声线压得低柔,
"落砚时能凝作朝露,落棋罐时能碎作花尘,怎的到了玉姑娘眼里,倒比锦被更暖三分?"
寒清新捻的棋子在掌心碾了半圈,抬眸直视谢宣,
“公子既知春光易逝,怎不知我这窗棂上的柳絮原是捕春的?
说着,棋子已放入谢宣手中,
“倒是公子这双写惯春词的手,若真沾了晓寒生了薄茧,书院考校时,怕是要把 ' 相思 ' 二字写成 ' 相折 ' 了。”
谢宣低头看着那枚棋子将其捏住,遂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