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血肉模糊的手指、湿透的衣衫、因痛苦而痉挛的肢体,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牲口。
“挂起来。”老钱简短地命令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厂卫将易子川拖到房间中央,用铁链锁住他的手腕,将他吊离了地面。全身的重量瞬间压在受伤的手腕和肩关节上,带来一阵剧烈的撕扯痛楚,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老钱慢条斯理地走到火盆边,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那灼热的气息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烤得易子川脸颊发烫。
“‘惊蛰’……名单……”老钱的声音平淡无奇,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说了,少受罪。”
易子川咬紧牙关,汗水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淌下,迷离了他的眼睛。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那通红的烙铁,心脏疯狂地跳动,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肉体本能地颤抖、退缩,但精神深处,那“蚯蚓”的标记再次浮现。
忍耐!等待!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却耗尽了他刚聚集起的一点气力。
没有威胁,没有劝诱。老钱只是漠然地将烙铁按了下去。
“嗤——!”
皮肉焦糊的可怕声音伴随着一股白烟瞬间升起。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从胸膛炸开,瞬间席卷了全身每一根神经末梢!易子川的身体猛地绷直,像一张拉满的弓,喉咙里爆发出一种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至极的惨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
那痛楚是如此猛烈,以至于他瞬间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但老钱的手法极其老道,巧妙地控制了力度和位置,恰恰让他保持在崩溃的边缘,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那地狱般的灼烧之痛。
张掌班在一旁看着,脸上的兴奋之色更浓,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烙铁被拿开,留下一个焦黑的、皮肉翻卷的可怕烙印。易子川的头无力地垂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创伤,带来新一轮的剧痛。唾液和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和眼角流下。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老钱扔下烙铁,甚至没有再看那伤口一眼。他又拿起一根浸了盐水的牛皮鞭。
鞭子如同毒蛇般撕咬着空气,狠狠抽打在易子川早已伤痕累累的背上。每一下都皮开肉绽,盐水渗入伤口,那滋味堪比万蚁钻心。易子川的惨叫声变得嘶哑,身体在鞭挞下如同风中残叶般抖动。
鞭刑之后,是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