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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绿蚁张大嘴巴:“小姐削的比我的还薄呢。”
靖竹侧目看向她,“是啊,懂得刀法剑法的人下手自有轻重,刀剑愈精,削皮时的准头越足。”
绿蚁点头如拨浪鼓:“是啊是啊,小姐您的刀法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哦。”
靖竹:“嗯,好像是比你的刀法强一点。”
“那当然了,奴婢的刀法是半路出家,才练三年就来伺候小姐了……”。
话一说完,绿蚁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地直起身来,目瞪口呆地看向靖竹:“小姐……”
靖竹咬了口苹果,目光犀利地落向绿蚁:“说吧,谁派你来的?”
“小姐您在说什么啊,奴婢不是一直跟着您的嘛。”
靖竹默不作声,指尖在刀刃上轻轻拂过,“是啊,你跟了我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听废话。”
绿蚁笑意一顿,“小姐……”
她垂下眸跪倒在地上:“奴婢其实是大爷派到您身边来的。”
“父亲?”靖竹蹙眉:“父亲若要放人在我身边,直接和我说一声即可,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掩人耳目?”
“大爷说,小姐您生性好强,一定不会喜欢一个懂武的侍女跟在您身边。夫人待您不好,他又怕他不在的时候您受了欺负,所以才会安排奴婢跟在您身边。奴婢只负责在您身边保护您,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不必告诉他知道,他只想小姐能在他不在府里的时候过的轻松一点。”
靖竹原以为派绿蚁前来的人是谢长华,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沈怀安。
绿蚁六七岁的时候就跟着她了,陈氏屡次苛待欺凌,她碍于陈氏是她生母的身份不能多言,一直都是绿蚁从旁义愤填膺地抱怨,有时陈氏做事过分些,也是她大大咧咧地跑到漱玉轩当面戳破,对陈氏的不是直言不讳。
她从前虽也觉得绿蚁这样的脾性没什么不好,但一直更喜欢不多言多语的红泥而对绿蚁多有忽视,却没想到,绿蚁如此直率的原因竟然是父亲。
“你说,你之前学过刀法?”
“是。”绿蚁道:“奴婢以前在武馆学徒,后来家乡发大水,师父和师兄弟们死的死逃的逃,我被途径的大爷救下,他听说我懂武,就把我安插进了人牙子带来的丫环里,也是我运气好,小姐一眼就把我瞧中了。”
靖竹把她扶起来揽进怀里:“那你的父亲母亲和家人呢?”
“奴婢是孤儿,自小被师父收养,就连名字都师父取的。”绿蚁提起往昔境遇并没有太多伤感,“对奴婢来说,师父就是奴婢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