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丝在风中轻扬, 解释道:“是娘瞧见天边乌压压的, 说这天儿肯定要变, 让我赶紧来接你。大冬天淋了雨,准生病。”
说着,两人就动手收拾。贺渊把木头玩具一件件往箱子里放,于清在一旁帮忙叠摊位上的布料。
“清哥,把那几个小物件递给我。”贺渊说。
于清赶忙拿起递过去,嘴里念叨:“相公, 别急, 慢慢来。”
风越刮越大,吹得摊位上的东西直晃。
等摊子收拾好,贺渊猫下腰,双手紧紧攥住扁担,喊了声“嘿哟”,稳稳挑起装满货物的箱子。他直起身子正准备走,不经意看到了那个小乞儿。
小乞儿小小的身子缩在一件宽大得离谱的破棉衣里,那衣服大得能装下俩他, 衣角在寒风中晃来晃去。
许是感觉到有人看他, 小乞儿仰起头,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还时不时剧烈咳嗽,望向人的眼睛湿漉漉的。
于清抬手轻轻扯了扯贺渊衣袖,催促道:“相公,瞅啥呢,赶紧回家,大雨眼瞅着就到哩!”
贺渊这才回过神,闷声应道:“嗯,走吧。”
回家的路上,贺渊心里像塞了团乱麻。把这孩子带回家可不是小事。要是找不着他家人,难道一直养着?养娃吃喝拉撒、头疼脑热都得操心,往后麻烦事儿多着呢。
再说,这孩子跟自己又没亲戚关系,世上可怜人多,别人都没管,说不定就是这娃娃的命。
贺渊一路上劝自己别多管闲事,自家就是普通人家,还有俩娃要拉扯,再带个孩子回去,爹娘肯定唠叨,他都不知咋跟夫郎说。
一路纠结着,到家没多久,大雨“噼里啪啦”就砸下来了。于清去灶屋做饭,灶火映红他的脸,渐渐的灶屋里也飘出烟火气。
贺渊坐在屋里,摊开书本想温习功课,可字像长了腿在眼前乱转。他眉头紧皱,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看看窗外雨幕,手里的笔在桌上轻轻敲着,没个准声儿。
他不是啥大善人,可上辈子接受的教育,让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自生自灭。
贺渊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下了决心,先把娃娃带回来,好歹熬过这个冬天。家里有熙小宝剩的药,不用花钱,给这孩子吃吃看。就这么不管,看他咳得厉害,恐怕真要出人命。
贺渊拿起油纸伞,心烦意乱走到灶屋门边,瞧见于清正麻溜地切菜。他张嘴想说说带回小乞儿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像被堵住,咋也说不出。
于清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