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则带着另外两位同伴住进三人间。房间不算奢华,却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床铺宽大,铺着凉席,摆着三个枕头和三床薄被,足够舒舒服服地休息。
一切安置妥当,太阳渐渐西斜,燥热慢慢退去,几日奔波下来,众人早已饥肠辘辘。
贺渊兜里拢共就揣着五两银子,那手时不时就伸进去摸摸,心里头算盘算盘打得噼啪响,这钱可得省着花,家里头攒这些钱,那都是一文文攒下来的。
若此次能有剩的,那就是他的私房钱了,往后于清要是问起来,就说府城这地儿,啥都贵,银子没几天就花没影了。
虽说他平日里既不去听曲儿,也不跟人凑一块儿打叶子牌,可兜里要是没俩子儿,心里就跟猫抓似的不踏实。万一哪天惹当家的不痛快了,还能用这钱买个小玩意儿,哄夫郎消消气。
瞅着客栈里那吃食贵得离谱,贺渊直咂嘴,哪有外头小摊子实惠。
这么想着,他笑着冲身旁两人拱拱手,说道:“二位兄弟,奔波一路,肚子也饿了吧,不如咱下楼去外头转转,寻摸点顺口的吃食?”
关力本就是农家出身的糙汉子,从小过惯了省吃俭用的日子,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应和:“中啊!日日啃干巴巴的面饼子了,嘴里都快淡出鸟来,咋也得吃点带油水的,补补身子。”
钱泽在一旁站着,虽说顶着个关系户的名头,可家里也就是在镇上开个小铺子,挣点小钱,手头并不宽裕,赶忙跟着搭话:“贺兄这话在理,我肚子都叫半天了。”
三人下了楼,出了客栈,顺着街道慢悠悠往前走。
正是落日时分,天边的晚霞红得似火,把街道都染上了一层暖光。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像赶大集似的。道路两旁大多是些精美的小木楼。
府城的街道热闹得很,石板路被灯笼照得微微发亮,街边的铺子一家挨着一家,花花绿绿的幌子在微风里晃悠。
胭脂铺前,姑娘们红着脸挑脂粉,手里拿着小盒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哥儿们也在一旁小声嘟囔着哪种颜色能让自家汉子喜欢。
茶馆里,说书的猛地“啪”一声拍响醒木,扯着嗓子喊:“且听下回分解!”那声音传得老远,把人的心都勾住了。
往前几步,糕点铺飘出阵阵香气,刚出炉的点心油光发亮,看着就让人直咽口水。
旁边绸缎铺里,一匹匹布摆得整整齐齐,颜色鲜亮,店主在那儿热情地招呼着顾客。
不远处酒馆门口,几个醉汉晃晃悠悠地走出来,脸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