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都是嘶哑着嗓子。
“咳咳!”主帅的营帐里时不时响起一阵咳嗽,有一个人在帐外默默看着,手里的清水微微晃动,像一个人的心情。
“不好!城门破了!”惶恐的声音传进了营帐,在帐前徘徊的人急忙跑出去,在正对着城门的街道口看到轰然破裂的城门,手里的水罐咣当一声翻了。
城楼上的弓箭手飞速后退,往营帐处跑,但他们还未跑到街道尽头,便一排排倒下了,身上插满了箭矢。
契丹的大军像一道海浪线直扑而来,铺天盖地,地动山摇。
弓箭手所剩无几,不能抵挡契丹军的冲势,节节败退的时候,他们身后冲出了两队长枪兵,带头的是雷敖与全奋发,两个人奋勇当先,嘴里大吼道:
“冲啊!弟兄们!操了这群契丹狗!他奶奶的,老子早就窝得腻烦了,装龟孙子算什么大丈夫,兄弟们!雄起!痛痛快快地干一仗!”
雷敖最是疯狂,啊啊大叫着,挺枪戳着一个契丹兵,插在地上,饶着长枪飞身一圈,踹着十数个契丹人的脸,把他们踹得头冒金星,然后蹲身在地,长腿扫平了他们。
“雷敖!”全奋发在他身侧打着,看同伴威猛地打翻了一片契丹人,刚要吹个口哨夸赞下,忽而看到雷敖后腰处的伤口,脸色焦急,大叫一声,要掩护对方。
“妈买皮!老子顶你个肺!”雷敖一拳揍翻了那个偷袭的人,浑身冒着冷汗,呼哧着喘息,看着契丹军冲散了他们的阵型,咬着牙齿,又跟他们火拼了。
“主帅呢?她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雷敖打得眼冒金星,听到身边有人问话,虚弱着声音说道:“四个城门都破了,我与奋发守这里,刘瑶他们守东城门,赵庸守西城门,主帅守北城门。”
“什么?北城门的契丹兵最多,她带了多少人?”
雷敖后退几步,手里的长枪差点飞出去,猛,喘了几口气,嗷地一声又扑了上前:“主帅身先士卒,一人独守北城门,实乃血性女子,我雷敖怎么可以孬!”
他呸了一口痰,浑身的力气又提了起来,拦枪抵住进攻的契丹兵,咬着牙龈,与他们拼耐力。所有的心力都在为争一口军人的骨气,死也不后退,退了就是孬种!他绝不做窝囊废,要进攻,进攻,再进攻!
“雷敖!”一声嘶吼响在雷敖耳边,他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一片模糊的影子,仿佛回到了从军前,那时候他没想过做一个兵,是一件无比重大,无比骄傲的事。
“轰!”忽而眼前一亮,有一道红芒冲入他的眼睛,把他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又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