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褪去,他十八岁的侧脸有着少年气的清秀。
长直的睫毛垂下,仿佛幼鸟归巢,不设防的依赖。
缝合伤口的时候她不在,也不知道吴警官口中的“脑袋上伤口比较多”会多成什么样。
许霁青往她身上靠了没多会,苏夏就开始担心,她的头顶会不会太硬,别把人硌得痛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重新拉开包,把围巾帽子折一折,托着许霁青的脸抬高一寸,把折好的软和羊绒塞到中间整理整理,重新挺直后背坐好。
用泡面桶隔水加热的时间比她想象得短。
苏夏伸直了手臂,把塑料袋拿起来摸了摸。
每个小笼包应该都热透了。
可她舍不得把许霁青叫醒,犹豫了几秒,把粥也从水里拿出来,用纸巾擦干放在一边,准备等过一会儿再重新换一次水。
列车进入隧道。
铁轨咔哒一声,窗外的光线暗下来。
许霁青搭在腿上的右手抽动了一下,眉间紧锁着,嘴唇微微张开。
他像是做噩梦了。
又或是在梦里回到了昨天。
苏夏抬起手,将他的眉头一点一点抚平,哄小孩惊厥入睡似地,在他侧脸上很轻地摸了摸。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我会陪着你。
比命运先一步找到你。
无论是跳进海水还是火焰,永远不会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