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坠机,两辈子身上光溜溜,没留过一道疤的苏夏不说话,低着头拿纸巾擦眼泪。
听上去好疼啊。
治疗室的门没开,两人在门口的塑料椅上坐了会。
旁边是热水房,几个接水的护士在低声交谈。
“刚才送来的小胖子一直哭,说有神经病要害他。跟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一样,闹着硬给搬去楼上病房了。”
“说谁,那个长得特别帅的男生?”
“能这么诬赖的?人家胳膊都被伤成那样了能怎么害,我刚刚给他清的创,你们是没看见下手有多狠,顺着划完了交错着划,最大号的手术棉球,一个个都是粉的,半垃圾桶都是。”
“还说呢,估计之前就受了不少苦,旧疤痕太多,皮肤太紧不好缝,这会儿还得遭罪。”
“……他还掐人家脖子。”
“对对对,那么黑一圈指印,一看就下了死手了,差一丁点就得伤到气管和动脉。现在的孩子真是吓人,连护士长都被喊过来了,悄悄问了好几遍用不用拍照存证报警,这哪是打架,这算谋杀吧……”
“哪的小孩,县中的?”
“听老师口音不像,估计是哪个大城市高中组织出来旅游的。”
……
丁老师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瞥了眼苏夏紧蹙的眉头,愈发如坐针毡。
这些本来都是准备对学生保密的信息。
她自己能守得住嘴,却管不了医院里这些人。
正好收到同行老师消息,说许霁青的手缝完了,已经转移到留观室躺下,刚挂上消炎药。
丁老师深呼吸一下,转向苏夏,“一块去看看他吧。”
苏夏不问,匆忙擦了把脸,站起来。
输液的地方在走廊尽头,快到门口时,丁老师又嘱咐,“一会我找个女老师陪你回去,刚才听来的那些闲话,不要跟别人说。”
苏夏往门里望了一眼,只看见一片蓝色的布帘,没什么人在。
她抿着唇抬头,“我不说,但能不走吗?”
她是看着老师们坐上车走的,加上主任五六个人,几乎全都围去了李睿那边,而明显伤势更严重的许霁青却孤零零的,只有自己一个。
她怕他孤单,更怕那些“闲话”到头来真的成了“闲话”,被看不见的手抹了干净。
苏夏鼓足了勇气,“丁老师,您是我在学校里最相信的人了,您会站在许霁青这边的对吗?”
少女眼里有颤颤的光,倔强极了。
丁老师欲言又止,掌心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她接通电话,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