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里乌泱泱进了一帮人,为首的还是沈劲,很是奇怪,便拿眼睛去扫他。
沈劲脸色涨红,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盯着地上一道五毫米的缝,恨不得这条缝再大点,好让他钻进去。
陆文珺咳嗽一声:“赖师长,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打扰你了,实在是有些‘急’事想找你。”急字她用了重音。
说完,她看向沈爱国和吴艳花:“爸,妈,这就是赖师长,你们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让领导评评理吗,现在人就在这,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沈爱国不敢吭声,吴艳花更像被剪掉舌头似的鹦鹉一样,不敢说话。
别看他们两个在沈劲和陆文珺面前吆五喝六的,在面色严肃,满身官威的赖师长面前,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岑兰更加纳闷了,把陆文珺拽到一边:“这闹的哪出啊?”
陆文珺压低声音跟她把来龙去脉说了。
岑兰更无语了:“你的意思是,沈团长的爸妈,因为沈团长不像以前一样,每个月往家里寄几十块钱,他俩就有意见了,想找老赖告上一状?”
真是头一回见这样的父母,别人的爸妈都巴不得在儿子领导面前美言几句,就沈爱国和吴艳花,上赶着给沈劲抹黑。
也幸好,陆文珺聪明,拉着他们来找她和赖师长。
她跟陆文珺要好,赖师长对沈劲印象也不错。
在两人面前闹,影响还小点,总比在部队撒泼好。
要是真给沈爱国和吴艳花得逞了,在部队上闹上一闹,沈劲以后还咋做人?
岑兰说话的时候没压低声音,一屋子人都听见了。
吴艳花脸色白了白,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赖师长更是听愣了,看着沈爱国一行人好一会都没说话,他眼里带了几分不耐,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要没啥事,你们就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一听这话,吴艳花不乐意了,来都来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不回去,师长,我知道您是有文化有水平的人,沈劲也是多亏了你的指导才有了今天,可他倒好,自以为当了团长就了不起了,完全忘了我跟他爸是怎么辛辛苦苦地把他拉扯大的,领了工资,也不知道补贴补贴家里,拉拨拉拨他的两个兄弟,师长,您觉得他这样对吗?这简直就是不孝!这是一名军官该有的素质吗?你得批评他!你得教育他!”
沈劲面色铁青,贴着口袋的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
他这一辈子,从未有过这么丢人的时候。
刚入伍的时候,他就是新训标兵,